雨浠沥沥的下,周围的环境在雨帘的遮挡下变得朦朦胧胧。两人脚踩的雨水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
伞面倾斜,陈辞的小半侧肩膀早已湿透,他率先开口声音混在雨声里:
“陈慈,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
她转身,伞沿随之晃动,一串水珠甩到他袖口:
“误会什么?”
也许是他呼出的雾气,也许是空气中的水蒸气,陈慈好像看到了他的眼睛慢慢变得雾蒙蒙。
他开口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没有和陆宁在暧昧。”
这句话冲出口,带着被压抑太久的急迫,尾音在雨幕里发颤。
原来是这个,她嗤笑:
“是吗?”
“陈辞,我们是朋友”,她顿了顿,把重音咬在“朋友”上,
“你不必给我说这个的。”
他向前一步,伞面因此倾斜得更厉害,雨水趁机扑向他整个左肩,他却浑然不觉。
急促的呼吸扑在她脸上,他伸手,指尖冰凉,轻轻拉住她的袖口,像小孩子在撒娇: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陈慈,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声音低下去,带上湿漉漉的鼻音。
看着他的眼睛,她有点失神,那一刻她想到了坂元裕二的《四重奏》那句话:
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可是,陈辞你错过了,错过了我的答题时间,也错过了我。我过去是喜欢过你,但是当我鼓起勇气走向你的时候,你想的是什么呢?我们不是不爱了,我们只是不同频。
她将他冰凉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动作温柔却决绝,
“陈辞,我们不合适,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话落,她不敢抬头,只好把脸侧向雨幕,假装去看远处模糊的红绿灯。
雨水顺着伞骨滑下,像给两人之间挂上一道透明的帘子。
但是对方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伞柄突然坠落,砸在积水里,溅起一朵银白色的花。
下一秒,她的脸被捧起
他喊她名字:
“陈慈。”
“我可以追你吗?”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求你了,别这么快拒绝我。”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只有心跳,一下、两下,像被雨淋湿的鼓面,发出沉闷而潮湿的回响。
年级第一在我的班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可以说给别人听的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对于陈辞来说,却一直梗在他心头。
父母的声音在记忆里循环播放:
“陈辞,要做就做第一,第二就是失败者。”
“我们为你花了多少钱、多少时间?别让我们失望。”
这意味着什么,在父母眼里他成了最没用的那一类人。
六岁,他为了拉好小提琴,可以在琴房从早到晚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