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本能的想要逃离,但脚步却挪动不了分毫,这头虚所带来的压迫感太甚,不是露琪亚所理解的常规虚,它甚至还表现出与人一般的智能和恶趣味。
它并没有急着一口吞下眼前娇小的女性死神,它慢悠悠的将舌头收回,发出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嘲弄着眼前的猎物。
见它没有动作,露琪亚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迈开腿使劲跑,跑了不过三步就被断树枝绊倒在地,那虚耐着性子慢慢逼近露琪亚,享受着猎物的每一分恐惧和绝望。
“不要!!!”
浮竹听闻露琪亚的呼喊,赶紧瞬步加疾跑往这边赶来,可惜赶到现场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那虚从高空一个俯冲,露琪亚就要被精准击中。
这一瞬,浮竹后悔不已,白哉从来不舍露琪亚外出执行任务,若是今晚露琪亚有个好歹,自己该如何向朽木家交代。
浮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虚狂笑着自以为得逞之时,露琪亚自胸前迸发出一束白光笼罩整个身躯,形成一层屏障并击退了敌人。
那虚不可思议的盯着露琪亚,浮竹也睁大了双眼。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露琪亚的体内,竟然会有保护她的东西存在,这东西,居然还能击退虚,给虚造成伤害。
虚吃痛的缩回爪牙,这小小死神看起来不咋样,但这光是怎么回事,竟能真实的伤到自己。
一碰到那光就会皮肉筋骨尽损,实在邪门,虚不敢轻易再次攻击,暂时闪避到远处恢复伤势。
浮竹看着露琪亚身上的白光出神,这光晕由刚开始的耀目转为柔和,宛如月光一般清丽。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若隐若现的香气。
这是一种久违而熟悉的香味。深深地萦绕在浮竹脑海和内心深处的那种味道。
是月下松,是松间露,清冽而芬芳。
是月华的味道。
浮竹眼眶微红,几乎要哭出声来,对着阒暗的天空,颤声道:
“月华,是你吗?为何不肯现身来见我一面?五十年了,我还是没法将你忘怀,更做不到对你释怀……月华,我知道你一定没有消失,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回应浮竹的只是一片阒寂,就连风雨声也在此刻止住。
老天,为何要跟自己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因为对月华的执念放不下,所以才会一直假想她还活着,她还留在这个世间,只是碍于各种限制不能与自己见面。
其实,何止五十年,就算再过五百年,只要浮竹还活着,心灵和魂魄的牵绊唯有月华一人而已。
想到自己的往后余生只能靠着假想来缓解对月华的思恋,浮竹不禁悲从心来,泪花在眼中打转。
梅塔史塔西亚不敢轻易进攻露琪亚,惧怕她身上还会现出那奇怪的光,转而对浮竹发动偷袭。
浮竹满心悲怆没有留意到敌方的小动作,后背遭到敌人黑手。
泪和雨同时倾泻而下,浮竹脸上湿透,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加上刚才挨了梅塔史一击,浮竹口吐鲜血不止,雨水冲淡了血腥,洁白的队长羽织染上水红色。
浮竹紧急拔刀迎敌,与敌人对抗数个回合下来,肺腑突发状况,身体各项机能急转直下,敌方占据上风明显。
露琪亚见队长拖着病重的身体还在坚持战斗,自己没有理由畏畏缩缩,鼓起勇气也拔刀主动对虚发起进攻。
两人联手也不是此虚的对手,节节败退之际,海燕听闻动静折返回两人的身边,郑重其事的交代浮竹和露琪亚,希望他们能把敌人完全交给自己来对付,这是海燕作为男人作为丈夫的尊严之战。
来此之前,海燕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斩杀此虚。
浮竹和露琪亚退到一边,把战场托付给了海燕。
五番队内隐秘的地下研究室。
蓝染东仙市丸三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曲面大屏幕,早在解锁梅塔史塔西亚之前,就在它身上装了监视器,它会与何人交战蓝染等人观察的一清二楚。
在看到露琪亚神光护体的那一瞬,蓝染的眼睛也跟着直了,再结合浮竹仰天长叹说的那些肉麻话儿,蓝染不免怀疑这道光会不会就是月华的残存部分。
月华啊,没想到你早就对我留有后手,偷偷摸摸将自己的一部分精魄和神识藏匿在别处。蓝染这般寻思着,感觉受到了欺骗和愚弄。
蓝染脸色不悦,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您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市丸很是敏锐,很快就察觉到了蓝染微妙的变化,贴心问道:“您是因为浮竹队长才不高兴的吗?”
“我又不是你,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影响心情。”蓝染轻哼,不屑一顾。
“啊?我可没有这种事情啊。”市丸不明所以。
“十番队的松本副队长,明艳动人,追求者络绎不绝。她是你的旧相识吧,你对她似乎很不一般呢。看到这么多乱菊小姐的追求者们,难免会郁闷吧。”
蓝染斜瞥一眼市丸,他的肤色本就白皙,此刻在显示屏的映照下更显浑身精瘦且惨白。
什么?市丸在心里默默地惊呼一声,难道蓝染都知道了乱菊和自己的过往吗?
“蓝染队长莫要取笑,我哪能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呢。”市丸略显仓促。
“哦?我原以为你会对她产生特殊的感情呢。”蓝染假意做思考状,从乱菊进入护廷十三队以来,市丸虽说刻意疏离乱菊,但蓝染不会看错,市丸那张擅于伪装的面具笑脸下,藏着掖着对乱菊的无限关注。
“我这个人天生没有感情,如同冰冷的蛇那样不断的找寻猎物,再将其猎杀。这也是我为什么继续跟随您的原因。您总能让我找到很多有意思的猎物,我很满足。”
市丸如此解释,蓝染一笑带过。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劲隐藏意图,蓝染又不是平子之流,对于身边人,不会刻意防备和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