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跟我说,等你平安回来,她不会再拦着我们,我那时候从来就没想过还会再和你在一起。”
易桁将程渺的身体往上送了送,“我可一直想着你,本来三年前我就可以回来找你。”
“后来呢?”
“邵家搞鬼,惹了一个案子,我被限制离境。”
“那时候你的生活是怎样的?绝望吗?”我那时候好绝望啊,暗无天日。
易桁侧头,吻轻轻的擦过程渺的侧脸。
“绝望对我没任何好处,要学会在逆境中生存才是真理,那时候找了一份工作混日子,后来业绩不好,那年年底裁员被裁掉了,再后来就跟我哥一起开公司,我负责搞定甲方,他负责公司的其他事宜,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做成今天这样,那时候只想着不能无所事事,想着早点回来见你。”
“……”
“也没想到,你会恨了我六年。”
其实易桁也恨过,恨过程渺跟他分手分的那么干脆,恨她潇潇洒洒的牵着喻尔伽就走了,连一个回头都没给他。
可后来疯狂的思念淹没了那份不甘与怨恨。
程渺没有回应,易桁也不清楚程渺到底有没有听见他的这段话,到了诊所,他才发现程渺又睡着了。
测量了体温,低烧。
医生给挂了药水,程渺靠在易桁的怀中昏昏欲睡。
程渺这些年回来的时间并不多,岛上很多人知道她的名字,但看见她并不认识,加之程渺闭着眼睛靠在易桁的怀中,整个点滴的过程,十分清净。
结束之后,走出诊所,程渺执意要去店里看看,她没忘记今天答应爸爸的,要好好照顾家里。
即使心疼程渺,奈何易桁又拗不过程渺。
晚上九点,附近的餐厅和买纪念品的还在营业,店对面的是一家电器城,黑漆漆一片早就已经下班了。
下了车,易桁给程渺加了个外套。
“看到了就放心了?可以回去了吗?”
程渺莫名其妙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注射了药水,头疼缓解了很多。
“再进去看看,我看看需要重修的地方,明天我找人来修,我爸妈回来就不用再继续操劳了。”
“好,我陪你进去。”
从踏进大堂开始,程渺就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穿过一段不算短的青石小路,道路两旁便是各具特色的小房子,最多的时候,可以容纳百来人。
“易桁,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易桁没听见什么声音,但听见程渺这么一说,他立马将程渺拉近了一些,时刻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往小路的深处走去,左拐,走过一丛毛竹,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证实程渺的听觉没有出任何的问题。
透过房间田字窗户透出来的灯光夹杂着粗俗的话语,不堪入耳。
程渺问都不用问,肯定是那帮搞破坏的人,就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如此的猖狂。
“在这等我。”
程渺不肯松开易桁,听里面讲话的声音,人不在少数,她怎么可能放心易桁进去。
“别,我们回去好不好?易桁,你别去。”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在这等我,注意周围,要是有什么异常,喊我的名字知道吗?”
程渺终究还是没有挽留住易桁,易桁拎着拳头迈上台阶,推开了门。
光通过过敞开的门照在青石板路上,程渺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些话语声很近,仿佛就在眼前,那些如蛇蝎般的人。
“你是谁?新来的?谁的喽啰?”
易桁的视线很快锁定在墙角那个倒酒的人,就是这个人,他当晚念在他跛脚就放了他,结果反咬他一口?
那人倒完酒看到易桁,手一抖,酒瓶掉地上了,咣当一声,随即是咕噜咕噜酒水洒出的声音,这一刻,雅雀无声。
“大哥,你怎么回事?这小子是谁?”
易桁勾了勾嘴角,四处看看,上前一步,拿起地上那酒瓶子,一步上了椅子,二步踩到了桌子,第三步,破掉的酒瓶在男人脖颈间升起了一阵凉飕飕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