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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帝王和他的禁忌月光 > 王爷不好了

王爷不好了(1 / 2)

 紫宸殿的书房内,灯火通明至深夜。案头堆积的奏折却并未减少多少。并非政务繁重到如此地步,而是坐在案后的帝王,心思早已不在那朱笔批红之上。

萧胤指间夹着一支狼毫,笔尖的朱砂早已干涃凝固,他却浑然未觉。

深紫色的眼瞳没有焦距地落在虚空某处,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龙椅扶手上冰冷的龙首雕刻。

那日赏花宴上刺目的鲜血,萧霁昏死过去时苍白的脸,以及自己衣袍上至今未能彻底洗净的淡淡血痕……如梦魇,日夜缠绕着他。

他后悔了。

是真的后悔。

那种快要失去的巨大恐慌,至今仍攫着他的心脏,每一次想起,都带来一阵冰冷的窒息感。

他下令将东暖阁守得更紧,赏赐如流水般送入,太医十二时辰轮值候命,自己却反而去的少了。并非不担心,而是怯懦的逃避。

他怕看到皇叔更加疏离沉默的样子,怕看到那白绸之下可能存在的,对他的恐惧与厌恶。

那种无声的、冰冷的距离,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难以承受。

一种无处宣泄的烦闷与自我厌弃感,似毒藤般在他心中疯长。

“谢德顺。”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奴才在。”一直屏息候在角落的谢德顺连忙上前。

“拿酒来。”

谢德顺一愣,小心翼翼道:“陛下,夜深了,明日还有早朝……”

“朕说,拿酒来!”萧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暴躁。

谢德顺吓得一颤,不敢再劝,连忙躬身退下,很快便捧着一壶御酒和一只白玉杯回来。

萧胤挥退了他,自顾自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感。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仿佛要将那心口的烦闷和恐慌都浇灭。

他酒量本就不算太好,加之心中郁结,空腹猛灌之下,醉意很快便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视线开始模糊,头脑昏沉,眼前的一切都旋转晃动起来。

“……皇叔……”他趴在案上,无意识地呢喃着,指尖蘸着酒液,在光洁的案面上胡乱划着,“……别怕朕……朕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不理朕……”

“……你看看朕……看看朕啊……”

醉语模糊,带着浓重的委屈和哽咽。平日里被威严与冷硬层层包裹的内心,在酒精的侵蚀下,露出了最脆弱无助的一角。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向外走去。谢德顺慌忙想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都滚开……朕……朕要去找皇叔……”

他凭着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东暖阁。沿途的宫人内侍见到陛下这般模样,皆吓得跪伏在地,无人敢阻拦。

东暖阁外值守的侍卫见到步履蹒跚、浑身酒气的皇帝,也是一惊,却不敢拦驾,只得跪下行礼,眼睁睁看着他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

阁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床头小灯,药味淡淡弥漫。萧霁已经睡下,呼吸清浅平稳,已经比前几日又好转了些许。郑玉在外间榻上守夜,此刻也被惊醒,见到闯入的皇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陛下!”

萧胤根本看不见他,他的目光直直地锁着内室榻上那个模糊的、安静的身影。

他踉跄着扑到床边,膝盖一软,竟直接跪倒在了脚踏上!身体因醉酒而无力地伏在床沿,额头抵着冰冷的床栏。

“……皇叔……”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榻上之人,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为什么不理朕了……你是不是……恨朕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混合着酒气,滚落而下。他哭得毫无形象,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朕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伸出手,颤抖着想去碰触萧霁放在锦被外的手,却又不敢,指尖悬在半空,“……你别不要朕……别怕朕……朕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醉后的言语颠三倒四,却句句泣血,充满了巨大的恐慌和悔恨。

“……北境……朕好怕……朕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好冷……那么多血……”他似乎陷入了那日的回忆,哭得更加厉害,“……朕不能没有你……皇叔……你不能丢下朕……”

郑玉跪在一旁,看得心酸不已,却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垂泪。

榻上的萧霁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和哭声惊扰,睫毛在白绸下微微颤动,眉心蹙起,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呓语,似乎快要醒来。

萧胤的哭泣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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