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恨我吗？！”

戈薇无奈：“我什么都没说。”

“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奈落故技重施，虎口掐着她小巧的下巴，保持刚好能让她感受痛感的程度。

她却面不改色，坦率反问：“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总不可能把你当朋友吧？”

从奈落侧颌明显看出他正在咬牙忍耐怒火，他仿佛要吞了戈薇一般盯了她许久，最后还是冷哼一声，用力甩开戈薇，转身而去。

扶住身后栏杆才得以没摔到地上，戈薇心里也很生气。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以前是纯坏！现在却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大发脾气，可再怎么发脾气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戈薇心里再度浮现始终不曾消散的忧虑，因为奈落的眼神她不会认错，那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借助了四魂碎片的原因，奈落现在还没被犬夜叉他们找到。戈薇不想坐以待毙，可她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初三生，才学了不到三个月的巫女知识……

“可恶的奈落！可恶的四魂之玉！”靠在栏杆上的戈薇欲哭无泪，“我要回家——”

每天奈落都会出现一次，再被气跑一次。戈薇已经熟练掌握规律，照例再一次把奈落气走以后，她百无聊赖在城池四周散步。

好在城池够大，她每天东散散西走走也还没走完，不至于厌烦。

她踢走挡路的一块小石子，手指捏着耳垂上的水滴形小吊坠——这是上次奈落刺穿她耳垂后留下的，耳坠上施了法术，怎么都取不下来，应该是为了定位她所在位置。

“只有一边耳朵有，像什么话嘛！”

她只能私下里自己吐槽，就怕奈落听到以后要用同样的方式再来一次。

“是谁在外面？”

听到陌生声音，戈薇连忙噤声，小心寻找声音的来源。

对方似乎缺水许久，嗓子干哑：“你不是奈落，是谁？”

发现声音从一旁看似荒废的小石屋中传来，戈薇小心翼翼靠近，试探道：“别再跟我玩这种游戏了，很幼稚。”

那人不解：“你说什么？”

“奈落，我已经上过你的当了。”戈薇仍然怀疑，“你别想再用同样的招数骗我！”

一直以来，城里从头到尾就她和奈落两个活的，其他都是傀儡。唯一出现的新面孔，还是奈落扮的。

对方似乎真的不知情：“我不是奈落，自出生以来，就被他关在这里。”

光听她的声音，应当是年纪稍微比戈薇大些的女子，但奈落不是新近搬到这座城的吗？

“你被关多久了？”

“我……从出生起，已经在这里看了十四次月出。”

“什么？！”

戈薇难以置信，里面的人只有半个月大？！难道她也是妖怪吗？！

对方自己解释：“我是奈落的手下，准确来说，是他的分身。”

“那你怎么一出生就被关在这儿？”

对方也说不出所以然。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帮你取一个？”

弟弟草太出生前，小戈薇以为自己会有个妹妹，翻了很多书才选中一个自认为很好听的名字，结果最后没用上。

对方没吭声。

戈薇道：“叫你神羽，怎么样？”

“嗯。”

神羽乖巧又安静，从此戈薇总算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城池里有了个朋友。不过因前车之鉴，她心里始终留着丝防备。

———

不知又过了几个清晨，睡梦中的戈薇骤然感觉身体失重，惊醒后发现自己正身处奈落的结界。

“你又怎么啦？”戈薇揉揉眼睛，顺带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中，最初对奈落的警惕和敌意已经消解了大半。

奈落盘坐于结界中央，目光阴沉：“他们找来了，你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