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立刻熄了火。
太医早已候在一旁,上前取了香膏残渣,又检查了盒子底部残留物。不多时,跪地禀报:“回陛下,此香膏中确含乌头粉,虽剂量轻微,但长期使用可致婴孩肺弱多疾,属人为掺入。”
殿内一下子静了。
所有命妇都低下头,没人敢说话。
淑妃站在原地,笑容僵住。
她强撑着语气:“这不可能!这香膏是我亲手从铺子里买的,当着掌柜的面封好的!怎会有毒?莫非是太医弄错了?还是有人调包了证据?”
她转向沈知微:“贵妃妹妹一向聪慧,可别让旁人借机生事,坏了宫里的和气。”
沈知微抱着孩子,慢慢站起身。
她走到殿中,示意侍女抬上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盒。
“这两个盒子,外观相同,封条相同,连符纸上的字迹都一样。”她说,“一个是淑妃送来的原品,一个是替换下来的存样。我们当众打开,比对一下成分,如何?”
没人反对。
盒子打开,太医分别取样查验。
片刻后,他抬头:“启禀陛下,左边盒中香膏含乌头粉,右边则无任何毒性。”
全场寂静。
淑妃脸色发白。
她猛地摇头:“我不信!一定是你们事先做了手脚!这盒子根本不是我送的!”
沈知微没看她,只轻轻往前走了两步。
距离近了。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
“那婢女不是该把证据毁了吗?怎会还有存样!”
她停下脚步,看着淑妃,声音平静:“妹妹心中所忧之事,不必藏了。”
淑妃猛地后退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她瞪着沈知微,嘴唇哆嗦:“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这句话出口,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这不是辩解,这是承认。
裴砚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看淑妃,只对殿外喊了一声:“禁军何在。”
四名带刀侍卫立刻入殿,站到淑妃两侧。
“封锁丽景宫。”裴砚下令,“所有宫人暂留原地,不得出入。淑妃所用器物、书信、药方,全部封存查验。”
淑妃终于慌了。
“陛下!”她扑跪下来,“我没有要害皇子!我只是……只是想让他睡得好一点!这毒不是我放的!是别人陷害我!”
她伸手想去抓裴砚的衣角,却被侍卫拦住。
裴砚看都没看她。
他走下台阶,来到沈知微面前。
婴儿还在她怀里,睡得很沉。
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抬头看她:“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