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钟宝珠连连摆手,“明日太快了。”
“是吗?”
“再说了,原定的日子是七日后,我……”钟宝珠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我倒是想上课,只是不好耽误学官休沐,更不好叫学官单给我一人上课,引得旁人艳羡。”
“这样。”崔学官颔首,“方才七殿下还说,你已经把所有功课都写完了,随时都能拿来评阅?”
“这……”钟宝珠眼珠一转,干脆点头认了,“对!我是和魏骁……七殿下一起写的功课,他也写完了!夫子稍候,我们这就去拿!”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拽魏骁。
魏骁不跟他同盟,那他们就鱼死网破!
他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好了好了。”
崔学官哪里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性子?
都是挑灯夜读的主,那功课写得,跟小狗撒尿似的。
方才也不过是拿话逗逗他们,见两个人又要撕扯起来,赶忙喊了停。
“我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查验功课的。你们两个——”
崔学官意有所指,瞧了他们一眼。
“开馆那日,再把功课交上来。要是少一张……”
话没说完,但是钟宝珠和魏骁都感觉后脖颈一凉,不由地低下头。
最后还是苏学士替他们解了围。
“崔学官,别吓唬他们了。还有七日呢,我觉着他们能写完的。”
说完这话,他又朝钟宝珠摆了摆手。
“宝珠,你还病着,别总站着,快去坐吧。”
“多谢夫子。”
钟宝珠向苏学士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苏学士也回给他一个和蔼的笑。
他朝魏骁走去,魏骁把身旁的软垫拖过来,拍了两下,示意他坐。
钟宝珠还气着,一坐下就捏起双手,偷偷去打魏骁。
魏骁也张开双手,放在身侧,接住钟宝珠的拳头。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长辈们继续说话,两个少年挨在一起,小动作就没停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钟宝珠和魏骁的手都酸得不行了。
魏昭起身,准备告辞。
崔苏两位学官紧随其后。
老太爷带着三个儿子,亲自起身送客。
钟宝珠和魏骁作为小辈,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往外走。
老太爷极力挽留,劝他们留下用饭。
钟三爷则拉着苏学士,语气诚恳地说:“我这个小儿子顽皮,该打手板的时候,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心软。”
他甚至用了三个“千万”!
钟宝珠踮起脚,双手叉腰,皱起小脸。
不敢置信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他爹身上。
这还是亲爹吗?
他都这样了,还让夫子打他!
魏骁转头看他,闷闷地笑了一声。
钟宝珠反手又给了他一下:“不许笑!”
三位客人婉拒了老太爷的盛情邀请,道别离开。
魏昭登上马车,正准备启程,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下一瞬,他猛地掀开车帘:“阿骁!”
魏骁听见有人喊他,按住钟宝珠的手,应了一声:“哥!”
魏昭无奈道:“你不想走,干脆今晚留在钟府,和宝珠一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