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手将许颖逸放在江晏后背,说道:“年龄确实小了些,你先把他扔在三才阁附近村庄的书塾里读两年的书,在把他带上山来开灵炼气!”
许颖逸支楞起大耳朵偷听,听到这突然急了,乱扑腾道:“你说啥子?要把我扔进书塾里?小老头我跟你讲哈,许爷我是上山修行的,没打算成为什么圣贤风流。”
南门浦心中笃定,既然是上山修行的,那就应该没有什么麻烦。
南门浦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笑骂道:“你这半大小子修什么行?两年后我自然会找人来接你上山。”
许颖逸欲哭无泪,这不正是“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嘛?修个行,咋就那么难?
江晏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那掌门那里...”
南门浦不耐烦道:“我去和那小子唠唠,这事你甭管了!”说罢,身体化为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许颖逸突然看向江晏,嬉皮笑脸道:“仙爷,咱商量个事呗?”
江晏立马拒绝道:“师尊打定的事没得商量,也没法商量。”
“你信不信我滋你背上?”
“你要敢尿,我就敢扔!”
此时云雾中情景极为雅致。
堂堂地脉阁阁主的首席大弟子,竟背上背着个毛头小子,毛头小子还不老实,一会左歪歪右歪歪,伸手抓个云,仰头大吸一口气,滑稽的很。
许颖逸扯了扯江晏的领襟说道:“是不是你们练气士都可以御空飞行?”
江晏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他真想来个“九霄云外陨星石”,给他扔到下面那片地势复杂的山脉中。
这还是因为江晏是三才阁的“好脾气”,换一个人任许颖逸这样一路东打听一句,西嘟囔两言,都会脑仁儿疼,受不了的。
江晏说道:“不是所以的练气士都会御空飞行,必须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才能驭气傍体,乘托己身。”
许颖逸点头道:“听起来挺简单的!”
江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但同时对他的话并不是很怀疑。
因为在聚云宝地,把四派的弟子大多数都给敲了棍子,其武道实力不错,以这个年纪相较于那武宗出色弟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武道实力远超同龄人,则说明其根骨上佳,身体经络自然要比一般人强很多,运气时就会行云流水,毫无滞涩,练气就会事半功倍。
这时,江晏突然俯冲而下,许颖逸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后半个身子却在空中飘着。
江晏大恼:“小子,别锁我的喉!”
许颖逸才不管,老爷子第一准则就是无论何种情况下,都是保命要紧。
江晏脚履平地,衣袍猎猎,无风而动,脸色铁青道:“滚下来!”
许颖逸松开双手,头微微后仰,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拍了拍衣袖,这次空中试飞,巴适得很!
江晏来到一座书塾,牌匾上写着“嵌风书斋”四个字,如腾猨过树,逸虬得水。
许颖逸不知何时站在江晏身旁,抬头看着牌匾问道:“书塾的先生曾经可是位兵家?”
江晏疑惑道:“并不是,是个落第秀才。为什么这样问?”
许颖逸答道:“只是看这字迹蹙旋转锋,处处流露出一股纵狂逸放之感,就如轻兵追虏,烈火燎原。”
许颖逸顿了一会又说道:“气雄而不可抑,势逸而不可止。这四个字倒是丝毫不违笔意。”
江晏眉毛一挑,惊讶道:“你是书香世家?”
许颖逸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怀中那块在伏虎岭时遇到白将军所给的刻着“国泰民安”的印章。
江晏轻叩门扉。
不一会儿,门扉微启,一位青衫中年人从中走了出来,衣裳整洁,不苟言笑。
江晏恭敬的抱拳道:“何先生!”
青衫儒生同样反之以礼,抱拳说道:“江晏先生别来无恙!”
江晏拍了拍身旁许颖逸的肩膀,笑着说道:“何为先生,这是我师尊捡到的一个弟子,想带他去山上修行,但年龄不够,只好放您这管教几年!”
许颖逸歪头看他,问道:“几年?”
江晏说道:“两年,待你十岁,也就是你幼学完成之时,我自会来接你。”说着看向青衫儒生,歉意地说道:“何先生,叨扰了!”
江晏对许颖逸说道:“在这安分些,别给先生添麻烦。”
许颖逸斜眼看他,“我们熟么?”
江晏呵呵一笑,转身离开,消失在万里云海中。
何为看了许颖逸一眼,淡淡道:“跟我来!”然后走进屋中。
许颖逸莫不住头脑,怎么天底下教书先生都这么脾气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