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大福 六月三日

梅雨时节开始的第三天，瓢泼的大雨竟然停了，久违的太阳又是冒了出来，赤色的阳光斜斜的洒落在这个小城市的街道上。

因为每年都会如期而至的雨季，江城这座小城市的排水系统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强悍，数十年来都不曾出过什么问题，而雨过之后的天空，仿佛是洗干净了一样，蓝的澄澈，蓝的空灵...

街道上几乎是看不到什么积水，只是那些略显执着的湿意在提醒着所有人雨季尚未远去，这最多只能算是中场休息。

江城市公安局门口。

不同于燕京那种地方遍地的煎饼果子小笼蒸包的北方口味，满街的豆浆和油炸鬼，这里更多的是“渣肉蒸饭”以及锅贴馄饨，这不，雨才刚停，已经在局子门口摆了数年摊的小贩又是出摊了。

一辆普普通通的改装三轮车，上面一个圆圆的木桶，上面有着厚实的棉质隔热毯和厚重的盖子，那袅袅的香气便是从些许的缝隙之中飘然而出，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老板，来一份渣肉蒸饭！”许久未曾吃过这等江南口味的王大陆咽了咽口水，看了一下旁边的江城市公安局，还是没忍住要了一份。

“渣...渣....渣肉曾...饭...四...块...”摊主是一个颇为高壮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有些口吃，看上去满脸的笑容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傻里傻气。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傻大个”？

颇为肥腻的五花肉油腻之处已经完全被这些米粒吸收个干干净净，一放进嘴里，肥肉好像是鱼腹肉一样入口即化，瘦的那些则是变得像是牛肉一样有嚼劲，口感上完全脱离了猪肉的范畴。

王大陆吃一口不由得是摇了摇头，端着餐盒便是走进了公安局，这块“法与律”的宝地。

.....

接警室。

张大福打开了窗户，几天来这是难得的好天气，而且自己知道这好天气并不会太长久，江城的梅雨时节就是这样，整天都是淫雨霏霏，说晴快，一瞬间便是拨云见日，说下雨，那可就变得比大姑娘的脸变得都快，一下子就能倾盆而下，下他个好几天！

带着一丝湿意的江风从远处吹来，唤醒了这小小的接警室。

说是接警室，实际上就是一间半公开的小小办公室，说不是单独办公室吧，倒也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说是吧，但是这扇门又是形同虚设，上面的死命令，哪怕天塌下来，这接警室的们都不能关，美名其曰“不能脱离群众”。

张大福泡上一杯茶水，霍山毛峰，清澈的茶水，碧绿的叶片在杯中上下沉浮，这江城气候太过湿润，东西容易发霉，根本不是个产茶叶的地方，而且，这么好的茶叶，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民警喝得起的，张大富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桌子，想起平常也是放在那里的保温杯，不由得是叹了口气。

“咦，张大富？”小小的接警室突然进来了一个人，略带质疑的看着张大福，似乎有些饿难以置信。

“王大陆？”张大福看着这张与十年前变化不大的脸庞，不由得也是有些惊异。

“什么情况？你怎么在接警室？”王大陆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在当警察的时候，张大福再怎么也是一个刑警，再加上十几年的资历，怎么可能到接警室了？

张大福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左腿，说道：“腿不行喽，瘸了，对了，你是为了李剑锋的事情来得吧？”

王大陆也不言语，径直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张大福起身到了门口，左右张望一下，便是压低了嗓子说道：“现在，水太混！”

....

半个小时后。

王大陆站在江城市公安局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熟悉的建筑，感觉现在那丝熟悉的感觉是有些当然无存，尽是一片的陌生。

“嘿嘿~”傻二强看着王大陆傻笑一声，便是收拾起东西来，已经是接近八点钟，早餐的时间已经过了，该收摊了。

“还有几份啊？”王大陆笑着走过去，总觉的跟这个傻大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一份...”

“我要了。”王大陆递过五块钱，说道。

结果这身高一米八的傻大个竟然是推了回来，同时将手中的白色餐盒递了过去，说道：“请....请你...”

王大陆一怔，露出一个笑容，“谢了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