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陪着笑脸儿,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叶儿姑娘是老婆子一个穷亲戚捎带过来,他们就这么个女儿,让我多多照顾。”
“无论如何也动不得?”
“实在是没有办法……”老鸨很是为难的说。
“要不再喊其他姑娘来侍奉您?”老鸨立即咧开嘴,谄媚的笑道,“她们可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白夜一摆手道,“不必了,就她了。”
老鸨见他主意已定便没有再阻的拦,立马喊了几位龟奴,跟着白夜鞍前马后的上去了。
叶儿姑娘的房间在九楼顶层,同下方的区域相比很是清静,装饰上也典雅得多,远远看去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个大户人家的闺阁呢。
白夜未进其门,先闻到了一股清凉的薄荷香味,顿觉浑身舒爽。待龟奴散去,他到了门口,一声声的敲起门板时,里头传来了声千娇百媚的呢喃,“请吧。”
白夜推门而入,只见是八面屏风拦在眼前,一片影影绰绰的人儿在屏风后面正拨弄着头发。
“小女子还未曾洗漱,请恕不能见礼了。”她的声音干爽清丽,像是一条淙淙流过的溪水。恍惚间,让白夜想起了韩云儿。
“无妨。”白夜盘坐下来,闭眼开始打坐休养。他的本意便不是来嫖 娼的,只是为了给耿寒做做样子。既然身在红青楼的房中,那么一切都无需多计较了。
俄而,屏风内传来了袅袅琴音,清澈爽朗,如山谷溪风,闻之甚是舒适。叶儿在其间偶尔与白夜攀谈几句,只关乎寻常闲事、街市人情,白夜亦是从容不迫、对答如流。
白夜听了半晌,眉头一皱,忽然道,“琴音虽是花鸟喜乐,却又藏悲意。姑娘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此话一出,琴声戛然便断了,房间一片安静。片刻后,那姑娘拨开了当中的两副屏风,光着脚丫在地板的砰砰踩着,纵身扑向了白夜的怀里,完全搂住了他。
白夜能感受到她潮湿的秀发裹缠着自己,双手接触到了她光滑而湿润的腰肢,滴滴哒哒的水珠沾湿了全身的衣服。最不可思议的是,此刻白夜的脸颊居然贴近了一处软绵绵、水淋淋的地方,一股浓烈的薄荷芳香摄入鼻中,不用想这是少女含苞待放的酥 乳。
而白夜却一动不动,甚至没有睁开眼。
“我在这里弹琴三年了,还没有人能从我的琴声里听出悲声来,公子可是我的知己啊。”叶儿紧紧抱住白夜,颤声说道,“足下可知我曲中所言,是什么悲?”
白夜叹息道,“乐调在金石之外,宫调平稳,又富于商音,隐隐然有落叶离根之悲。看来姑娘此刻远离故乡,寄人篱下,心中甚是悲凉啊。”
少女瞠然道,“好,好解。”转而又问,“来红青楼见我一面,必是重金厚礼。——先生既然来了,何不睁开眼看我两眼呢?”
白夜笑道,“汉国民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嘴就要受罪。那么同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就要受罪了。更何况······”
“何况什么?”少女凑近他的耳畔,温柔的说。
“女人最迷人的样子不就是现在么?让男人明知道她身上一丝不挂站在眼前,却又没有真正的看到。姑娘何必坏了我的一片心意呢?”白夜解释道。
“又是妙想。”叶儿松开了他的身体,转身过去,呼呼扯起了一阵风,瞬时黄色浴袍便披在了身上。
白夜缓缓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张绝美的面容,两只水灵的眼眸似乎在瞅着自己笑。
“我这副面容,没有破坏公子的心意吧?”叶儿有些傲然的笑了。
“长发修身,俊眼飞眸,更善音律,又负悲情。古今美人,大抵如此了。”白夜称赞道。
叶儿嘴角上扬,莞尔一笑,似乎完全同意白夜的看法。
结果,白夜忽然抬起了头,直视她的眼睛,悠然道,“姑娘既然问完了我,我可要问姑娘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