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玉每每问起,吕明德便囔囔着将此事搪塞过去。
那模样倒似有难言之隐。
陈沁玉后知后觉,莫不是吕明德身子有隐疾?
思绪回到眼下,如此说来,兴许他们二人到现在都未圆房。
怪不得新婚燕尔,宁静姝便回母家过了这许久。
陈沁玉冷笑一声,她教养出的两个“儿子”,一个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一个竟……
罢了,反正也不是她亲生的,她何需操心?
“听闻你父亲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宁静姝点点头:“多谢母亲关怀,我父亲他已好了许多。”
“坐吧。”
陈沁玉看了看旁边的凳子,宁静姝没多言,只乖乖坐了上去。
宁静姝张了张嘴,而后又抿着嘴唇,陈沁玉自是瞧出了她的犹豫:“此番太子伴读一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明德性子欢脱,不甚稳重,实在不宜进宫。”
“母亲思虑周全,儿媳自不会有怨言,只是,只是……”
陈沁玉心下了然,看来不是因为太子伴读一事:“有话不妨直说。”
宁静姝思忖片刻,总算开了口:“母亲,儿媳这两日听了不少传言,似是关于母亲的。”
“这倒有些稀奇,说来听听。”
宁静姝面露难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外面那些传言说,说母亲不知检点,与,与外男不清不楚……”
简单一句话,宁静姝却觉着有千斤重一般。
原本她是不想说的,可一想到陈沁玉平日里待他们也不差。
她便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陈沁玉暗自攥着手心,平日里,她连侯府都鲜少出,这等传言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她没猜错的话,那些话定是从侯府传出去的。
“母亲,想必那些都是空穴来风,母亲不必放在心上。”
陈沁玉微微一笑:“你能告知我此事,我已是感激,你放心,我必定不会因这等闲言碎语焦心。”
宁静姝点点头:“母亲这几日操劳祖母寿宴,想必十分辛劳,若是需儿媳搭把手,母亲尽管说。”
陈沁玉尚未弄清楚宁静姝秉性,自是不会多言:“你有这份心,母亲心满意足,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宁静姝起身行礼后,这才离开善德堂。
陈沁玉回想方才宁静姝说过的话,她只觉可笑至极。
能敢在街坊邻里散她的谣言,除了吕仁书,还有谁?
对,还有老夫人。
回想起前几日吕仁书羞辱她的那些话,陈沁玉心如明镜般一清二楚。
看来,他们还是要对自己下手了。
陈沁玉思来想去,若说今时与前世有何不同,那便是她没有拿出自己的嫁妆去救吕方招。
这便导致吕仁书没有拿到这一大笔银钱。
所以,他们此番,定也是冲着她的嫁妆来的。
陈沁玉冷眼看着前方,为了私吞她的嫁妆,不惜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
吕仁书,我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