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老将军十分关心外孙们近况,陈沁玉只能装模作样的附和着,不想叫他们知晓那些腌臜事。
若是老将军知晓其中内情,只怕他放下手中碗筷,提着刀便要杀去昭远侯府。
如今她的亲生儿子尚未寻到,她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被他们看出端倪。
陈沁玉放下手中碗筷,看向陈衍:“大哥,你可认得一个叫杜名贺的人?”
陈衍皱着眉头:“杜名贺?未曾听过此人名号。”
转而又看向身边的老将军:“父亲,你可曾听过?”
老将军思量片刻,也随之摇摇头:“玉儿,他到底是何人,你为何要打听他的事?”
陈沁玉犹豫再三,还是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此人既然尚未出现,那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此人乃是我一个旧友向我打听的,若是父亲与大哥都不知,那便算了,但若是日后遇到此人,父亲与大哥定要多在此人身上留个心眼。”
陈沁玉回想到前世,就是因为杜名贺这个人,才让将军府顷刻覆灭。
她本就生活在深宅后院,对外面之事了解不多,此人的名号,还是吕仁书在将军府被灭门后,才告知她的。
杜名贺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密信,坐实了将军府通敌叛国的罪名。
只一夜间,将军府便遭了灭门之灾。
陈沁玉因已嫁入昭远侯府多年,才勉强保住一条命。
当初的陈沁玉没有如今的心绪,她只因吕方招兄弟二人没有受到牵连,便觉万幸。
至于杜名贺,她并未过多打听。
如今想起,陈沁玉悔不当初,若是前世里能多打听些关于此人之事,或许她就可以助将军府免于此难。
好在,如今此人尚未出现,那一切就都来得及。
傍晚时分,陈沁玉离开将军府,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彼时,吕仁书正在春山酒楼与武安侯府侯爷林远小聚。
吕仁书弓着腰,毕恭毕敬地为林远添满酒:“林侯爷,上次之事,本已安排妥当,只是,中途出了些岔子,这才……”
林远面色不虞:“本侯知你惧内,左右为难,此事并非你的错。”
吕仁书面上不好,却也只能赔着笑脸:“侯爷,待我回去做些安排,这次必定不会再叫您失望。”
昭远侯府与武安侯府同为侯府爵位 ,但因着武安侯府侯夫人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所以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内宅,武安侯府都要压昭远侯府一头。
这也是吕仁书要讨好武安侯府的缘由。
林远抿了口杯中酒水,意味深长地看着吕仁书:“将军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将军府做靠山,你又何需来找本侯?”
吕仁书叹了口气:“侯爷有所不知,将军府虽如日中天,可你我身为男子,自然知晓男子当顶天立地,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不是躲在那靠山后面,终日惶惶不见天日。”
“也永无出头之日!”
林远眯缝着双眼:“吕侯爷,今日来我得了一名良将,不日便会被送到将军府面前,侯爷若是有心结识,我倒可以引荐一番。”
吕仁书两眼放光,自是听出了话中弦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