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方听了,左右不是人,只好红着脸说:“是,学生们非要参加部队,所以我说得向上级请示。”
蓝天微笑着说:“这可是好事,不过得先征求学生们自己的意见,如果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就回去。”
李远方望着叶岚点头微笑,叶岚也向李远方示以嫣然一笑,就大声地问:“同学们,你们是不是都想参加部队?”
还是于上波带头,学生们高声欢呼:“愿意!”
叶岚又问:“有谁不愿意的?”
学生们屏声敛气地人应答。蓝天说:“好,同学们,你们都是好样的,经与叶政委研究,我们同意你们参军,不过考虑到你们年龄还小,就先把你们安排到后勤部,一边训练一边学生,等将来有机会,一定带你们上战场杀敌立功,怎么样?”
学生们听到司令员同意了,一齐喊:“愿意……”一个个手舞足蹈,欢欣鼓舞。
蓝天说:“李团长,既然人家要参加你的部队,那我们把他们安排到你们二团,你可以成立一个小鬼班,你还别说,你若有能耐把这群孩子们训练好了,将来一定大用处啊。”
李远方说:“是!”
蓝天又对叶岚说:“阿岚,你立即带学生们去被服厂,为这些新战士们定做军装。”叶岚答应一声,高兴地带着孩子们走了。听到首长同意他们当兵,于小波兴奋得四处乱跑。
黄昏时分,一抹夕阳从西边慢慢垂落,山坡上松柏苍萃,向阳处有两座并排的坟塚,其中左边一座是新的,坟碑上刻着:先考黄道详之墓。黄海宗、黄海耀兄弟俩伫立在坟前,神情肃穆。只听黄海宗哽咽着说:“老爸,老三海耀回来了,今天我们特意来看你了!”
黄海耀卟嗵双膝跪地,一声哭喊:“爸……”
远处听到响声的乌鸦腾地飞起,然后在空中盘旋,嘴里发出呱呱鸣叫,叫声悲切,响彻云霄。
黄海宗点上几炷香,说:“老爸,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希望你在上天显显灵,保佑我们兄弟平安吧?”
黄海耀擦干眼泪,仰着头想阻止黄海宗的话,想想还是算了,他立即起身,拍拍衣服,与黄海宗和警卫员往葵涌方向走了。
晚上的葵涌冷冷清清,大街小巷到处是横冲直撞的大兵,圩上各路兵马正在集结,到处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当黄海宗兄弟来到金海酒家时,老板邱喻明很客气地在门口迎接,他高声喊:“客人到,上二楼!”
邱金花笑着将黄海耀兄弟引到二楼一个雅间,黄海耀进去一看,却见李浩挺和他的副官早已在里面候着。李浩挺见了黄海耀,笑逐颜开地说:“我的老同学,总算盼着你凯旋归来,真是太高兴了!”说完扑上去,与黄海耀伸臂拥抱。
黄海耀也格外高兴,他说:“浩挺,最近可好?”
李浩挺说:“什么好不好,还不那样,夹着尾巴做人。”
黄海耀说:“做人都那样。”
李浩挺急切地问:“快跟我们说说,现在国内形势如何?”
黄海耀叹了一口气,摇头说:“如今国内形势发生急剧变化,解放军势如破竹,我军则节节败退,我看是大局已定,不尽人意啊。”
黄海宗阻止道:“你才去一趟内地战场,作为一个指挥官,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如今大战在即,哀兵必败,知道吗?”
李浩挺说:“没关系,你就让他说说嘛,怕什么,这是客观事实,有什么可避讳的。”
黄海耀怕哥哥责怪,便不想多说,就问:“浩挺,自此清剿坪山共匪,你们作为机炮营,可以睡大觉了吧?”
李浩挺愤愤地说:“睡个屁,我们营还得配合你们主攻部队在大鹏半岛作战,哪有半点清闲啊。”
黄海耀说:“应该的,党国培养你多年,你就得为党国服务,你没有话说。希望我们好好配合,打一个歼灭战,也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瞧瞧,咱们决不是酒囊饭袋!”
“那是自然!”李浩挺赞成地说,接着问:“下午有什么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我得去沙鱼涌一营看看布防情况,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千万不能让****钻了空子。”
“不会吧,你们一营的赵营长可是个精细人,他凭着沙鱼涌的天险,有海关、税警和溪涌、陈坑驰援,四周又有重兵把守,我看****没有这个胆量。”李浩挺夸奖道。
“你错了,现在的****不比以前,他们精着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黄海耀担忧地说。
“那倒也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李浩挺赞成地说。
“不过你这家伙不地道?”黄海耀望着他微微笑。
李浩挺一惊,问:“我怎么就不地道了?”
黄海耀说:“听说你小子交女朋友了,可有此事?”
“没有,你听谁说的?”
“都老同学了,你也用不着瞒着我吧,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而且长得还挺不错,怎么样,什么时候带来见见?”
李浩挺这才想起他的未婚妻赵曼枝来,笑着说:“你可是消息灵通啊!”
“那是,而且我还听说你那位沈丹是原宝安县第三区沈老区长的千金,看不出你小子还真会攀高枝,准备时候迎娶?”
“我们还是朋友呢!”李浩挺想解释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这事都传出去了。
“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如今不太平,这兵荒马乱的,小心别让人家给卖了,到时只怕哭干眼泪都来不及啊。”
“从这是什么话,瞧不起我了?”
“没什么,跟你开个玩笑!”黄海耀乐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