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法皆自然 看着周围的那些人相互踩踏，为了寻求一丝生机而置他人生死于不顾的自私模样，不知为何，常荣忽然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心境之中。

在这样的心境里，他的一双眼睛，能够看见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一双耳朵能够听到每一个人心中所想。

空气中，眼泪混着唾沫的腥臭味四处飞溅，那味道令人作呕。

“水可载舟，不可覆舟。若欲覆舟，需乘狂风。何来狂风？天意作之。”

他喃喃自语的样子，被天上的老王看见了，也不作任何打扰，只是随手丢下一枚铜钱。

那铜钱迎风便涨，直至将常荣与诸葛心包裹在其中。

“太傅，那边就有劳你了。”

阎城王使了个眼神后，皇甫太傅点点头，踏空而行，旋即来在那铜钱之外。

巨大的铜钱，外圆内方，有金光流转，感受着其上气息，便可知晓，这绝非是能够轻易打破的法宝。

“老夫自出师起，大小战不下百万，便是与人对敌之中突破也不只一两次，但从未如你一般，临战悟道。”

“有些人活着，最终活成了人，有些人活着，最终活成了鬼......”

“嗯？”

这是悟的什么道？

皇甫太傅半步鬼君的修为，竟也看不明白眼前这常荣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他隐隐地感觉到，这小子，怕是在骂自己。

“夏虫不可语冰，君王不可语真，臣工不可语清，浅薄之人不可语深......”

“混账！给我出来！”

说着，皇甫太傅修为急转，探手入那方圆之地，企图将常荣拉扯出来。

“大哉乾元、至哉坤元，一场天地便是一场修行，你也进来吧！”

就在皇甫太傅手掌触碰到铜钱之时，一道仿若天威般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炸响，他甚至来不及抵抗，整个人便不由分说地被吸扯进铜钱空间之中。

四周都是金灿灿的，触之有觉，观之虚无，在这虚虚实实之间，令他难以分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又要如何脱身。

“装神弄鬼！”

自成为太傅的那一天起，他便很少动怒，像今日这般失态的时候，更是极少。

于是乎，鬼道之术频出，周围空间被轰击得铿铿作响，此时的皇甫太傅，身处在铜钱之中，不断试图以威力巨大的法术炸开这片虚假的天地。

很快，一部分阻障视线的金光渐渐消退，两个身影也出现在皇甫太傅面前不远处。

“仙道之道，无上自然，生亦自然，死亦自然！”

两个身影之中，忽然少了一个。

一双金色的眼瞳在皇甫太傅身后闪烁了一下，随即，他便只觉得一股大力自背心处传来。

砰！

只是他飞出不远，便撞上了铜钱空间的边缘。

待他利落地起身，却发现之前偷袭自己的小子又消失在了眼前。

“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虽说他表现出来的声势十分慑人，但神识却丝毫不敢懈怠，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周围。

因为从常荣一击便能伤到自己来看，这片空间，似乎......有些自己难以理解的东西。

天地同寿。

此乃铜钱空间所蕴含的法则，即便是他这位半步鬼君也无法违抗。

先前老王与常荣交代的，便是这法则的特别之处，不论修为差距几何，只要是身在其中，争斗起来，皆是同一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