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解释，常荣的双眼渐渐被血丝所铺满，可是他早已枯竭的丹田当中，再也榨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

“拜老夫为师，并立下道誓，此生对老夫言听计从，不生异心，如此你这位心上人，可活。”

咚咚！

心脏在剧烈的颤动。

可活，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倘若是自己，常荣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自己早已认定的师父，但眼下，诸葛心......

咚咚！

“我答应！”

常荣的话是从齿缝之间生生挤出来的，便是他自己，也极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这世上的事情便是如此，从来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什么？老夫没听见。”

说着，又是一道裹着剧毒的灵力发出，这一次，直接将诸葛心左侧的一根肋骨打断。

“啊！啊！啊！啊！”

常荣接连大吼，眼泪也止不住地落在地上。

“我答应你！”

“我求求你！”

“放了她！”

咚咚！

咚咚！

仿佛重新活了过来——那颗自从刚才起，便一直与常荣的心保持同步跳动的心脏。

属于王子的心脏。

“只是立下道誓就可以了对吧？”

“我常荣，自此刻起，拜皇甫锦为师，甘受驱使，从此绝无异心，如有违背，天地共......”

不知此处是否为天意使然，总之常荣并没能说出最后那一个字。

皇甫锦此刻也终于回过了头，他看着仰面而卧的常荣，以及他那副难以置信又痛苦到狰狞的面孔，不知为何，期许之余，尚有些惊惶。

只是，他的贪欲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以鬼道夺舍之法，配合道誓约束，让这小贼毫无反抗地接纳老夫的神魂，这般契合程度，即便不是自己原本的躯体，也绝对相差不大了，更何况，这小贼悟性之高......

一想到常荣的悟性，皇甫锦便有种天公作美的感觉。

尽管他并没有看到常荣背后的情形。

那原本属于王子的心脏，此刻仿佛是扎根进常荣的躯干，在汲取养分的同时，也在奋力钻入他的胸腔之中。

而常荣自己的心脏，则是在王子心脏的入侵之下，骤然萎缩，直至成为了一粒小小的血痂，并遭到吞噬。

其后，在皇甫锦期待的目光之下，常荣全身的皮肤皆有青蓝色的光华闪过，而在他的体表之下，无数与阴食鬼族一样的纹路正在疯狂积聚！

一道、十道、百道......

唯一的区别，便是阴食鬼族身上的纹路多为深色，或蓝灰，或青黑，而常荣身上的，则是金光熠熠。

那数量一直增长至九百九十九道，方才停止，最终——

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