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错了!”
沙漫天嘟囔一句,声音小得还不如一只蚊子。
“错了?错有个屁用?你知道错了就能挽回咱们家二亿四千万的损失?你知不知道,二亿四千万几乎是北都市一天的饭钱。就被你小子一个晚上全输了!”
沙正义听了儿子的话,狂暴的怒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泼了桶汽油一般爆发出来。
“说,你昨天买了赵露几幅画?”发了一通脾气后,沙正义稍有缓和地说,“挑几幅好的挂到华府去,赵老经常在这家饭店吃饭。”
“一……一幅……也……也没买到。”
沙漫天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小声地说道。
“什么?一幅都没买到,这怎么可能?”沙正义拿起早上的北都晨报,说:“报纸上明明说卖了四五十幅,你怎么一幅也没买到?”
沙漫天吭哧瘪肚地把昨晚拍卖的经过跟自己老爸说了一遍!结果话还没说完,又是“啪”“啪”两个嘴巴抽在沙漫天脸上,脸上立刻浮现十个手指印,显然这两下比其它几下都要重些。
“你这没用的废物。”沙正义骂道。
“两亿四千万都让你败了,买画的那点小钱你却给我算计来算计去,赵家这份家业早晚要毁在你手里。”
“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明显是周家那娘们跟我对着干,不就几幅画吗?不买不就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听说赵露跟家族生意一点关系都没有,谁买谁不买,赵老爷子可能连问都不问。”沙漫天强辩道。
唉!
沙正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彻底绝望了。自己十六岁开始由一家地摊起家,四十年时间才打下沙家这片家业。
无奈自己只有沙漫天这么一个儿子,还如此不争气!想到将来家业早晚要交给沙漫天来打理,他现在是彻底绝望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没想过再要个儿子,他在这方面也着实下了不少功夫。别的不说,不算沙漫天的亲妈在内,光姨太太就娶了好几位,小三小四的往下排,到如今,已经排到了小十七!
本来沙夫人听说他要娶小三时,还一副有小三没她的架式,可当沙正义问她要起儿子来,沙夫人连屁都放不出来了。自从她默许了这件事以后,结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但还是连个崽都没下。
正值沙正义郁闷间,沙漫天会错了意,以为自己说得有理,凑到沙正义面前,说:“爹,您老消消气!”
“我消个屁气!”沙正义骂道。
他觉得这个儿子实在太蠢了,北都从实际意义上来讲,跟“三不管”没什么区别,政[府]早就被架空,实权都在几大家族手里。
家族,家族,最重视什么?
就是家族成员,血脉!
尤其是赵江山,无论赵露是不是“平民”,在他眼里,赵露都是他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虽然她不碰家族的事儿,但有哪个父亲不关心儿女的事业的?
赵露在艺术领域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在北都开个画展,你沙正义的儿子没去还好说,去了一幅画都没买,本就在打赵江山的脸。更蠢的是,沙漫天竟然连点钱都不愿意花,还被人家抢去了。这情况就更复杂了,不光是打了赵家人的脸,还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赵江山你的脸到底值多少钱一斤。
赵江山不会看是谁买了赵露的画?
这怎么可能!
像他这样一位手握北都江山的人物,只怕三十年来从来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两只眼睛若没有盯着自己手里的江山,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这把年纪?
可能经过昨天的事儿,赵江山一眼就把沙漫天的斤两给摸清楚了。他们沙家,在赵老爷子眼里,此刻恐怕已经被除名。
沙正义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沙漫天一眼,骂道:“我死了就是把家产捐了也不会留给你!”
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只留下沙漫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沙漫天疯了!
沙正义这句怒极而出的话,深深地刺伤了沙漫天。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沙漫天眼睛里出现一股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沙正义的背影。
那,绝不是一个儿子看自己父亲的眼神。
董事长办公室只有沙曼天一个人,此时他身心俱疲,一屁股坐在董事长硕大的椅子上。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把全身交给椅子里的海绵上。
突然,他感觉到,这椅子好舒服!!!
他的体内顿时涌现一股“以后要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上”的欲望
报纸已在他手中。
这份北都晨报虽然买到手里还不超过四个小时,但是沙漫天看了已经不下十遍!
王飞!
他又紧紧地盯着每一篇报导,把关于王飞的内容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他的双手,已经因为无法控制的愤怒不停地颤抖。
可人有时候却非常奇怪,当你越是憎恨某人的时候,越是忍不住去看某人相关的信息。正如此时的沙漫天,看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他拿起手机,“啪”“啪”“啪”地按了几个数字,紧接着电话传来已经拨通的声音。
“老宋,你在哪呢?”
“哦,好的,你一会儿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