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远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场。”

“......什么！”季飞星震惊地看向周唤，“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不想让你不开心。而且，我当时特意嘱咐了他们别往外说，没想到还是被传出来了。”

季飞星用手指蹭蹭鼻尖。朋友背地里说自己坏话，闹到人尽皆知，他觉得有点丢面。

既委屈又丢面。

“刚开始我还挺生气的，一直想找他要一个解释。后来想想，或许真的是我的问题吧。”

“你是不是哪天中枪了还得怪自己没穿防弹衣？”周唤不满地发问。

季飞星回忆着下雪那天的景象，他扭头看向窗外，绿化带上还盖着未融化的雪。

“原来，他不喜欢和我肢体接触，也很介意那些玩笑话。是我没考虑他的感受，导致他一忍再忍，变成了现在这样。”

听完，周唤皱起眉头，“首先，朋友间的肢体接触有什么问题？其次，玩笑话是别人开的，干嘛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你唯一的错就是遇人不淑，以后不许再和那种人靠太近了。”

周唤顿了一下，补充道：“也不许再给那种人送月饼、擦汗和拍合照了，更不许喜欢那种人。”

“......啊？”

“嗯。”

季飞星搓着自己的手指，独自想了一会儿，然后扭过头，看着周唤笑了笑，“谢啦，虽然前两天心情非常郁闷，但在你家蹭住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周唤也扭过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不讨厌你的肢体接触，也不在意其他人说什么，在我这儿你干什么都行。所以......可以靠我近一些。”

季飞星愣了愣，脸瞬间红了。好在照明灯没开，车里光线昏暗，对方看不到他的无所适从。

为了缓解尴尬，他蹬鼻子上脸道：“那我等下想喝冰奶茶！”

周唤无语，伸手戳了下季飞星的额头。

“诶，刚才不还说我干什么都行吗？你这个只会说好听话的骗子，我好心寒。”

季飞星佯装伤心地抚了抚自己胸口。

戏真多，周唤气笑了。

“冰奶茶不行，乖乖喝热水吧。”

“你这么一说，我不光心寒了，感觉整个人也在出冷汗。”

季飞星是在开玩笑，周唤却神色严肃，从口袋里拿出体温计，让季飞星量体温。

即将零点，管制区域外也停满了车，许多年轻人挤不进广场，就在街边站着看。他们穿着光鲜靓丽的衣服，吵着笑着，嘴里不断呼出一团团白气。

量好体温，季飞星看了眼小屏上的数字，张张嘴，没敢开口。

“多少度？”周唤问。

“嗯……还行吧，不算很高。”

周唤拿过温度计，37.5摄氏度，又有烧起来的趋势。

见他皱着眉，季飞星赶紧宽慰道：“才37.5嘛，比昨晚好多了，说明我在一点一点恢复，对吧！”

“吃药。”

周唤打开照明灯，摸出兜里装着的小药盒，连同矿泉水一起递给季飞星。

季飞星乖乖吃了药，扭头看窗外，购物广场的巨大LED屏已经从广告变成了新年倒计时。

距离新年的到来只剩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