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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刺痛的玫瑰 > 暗笼

暗笼(1 / 3)

 比地下室更浓的黑,像粘稠的墨汁,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听觉突然变得异常敏锐——柳文欣的呼吸声就在耳畔,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手腕上的手铐偶尔与铁架碰撞,发出单调的“哐当”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咚咚”地撞着胸腔。

“这样是不是清净多了?”柳文欣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近得仿佛贴在她耳边,带着一丝刻意放柔的蛊惑,“没有那些讨厌的光,也没有那些让你分心的东西……你只能感觉到我,对不对?”

宛苧咬紧牙关,没说话。黑暗剥夺了她的视觉,却让恐惧在心底疯长,像藤蔓一样缠得她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扯掉眼罩,手腕却被铐得死死的,徒劳的挣扎只换来金属摩擦皮肤的刺痛。

“别乱动。”柳文欣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发顶,顺着发丝滑到后颈,冰凉的触感让宛苧浑身一颤,“你越是挣扎,这眼罩就系得越紧。”她顿了顿,忽然轻笑出声,“其实这样也挺好,你看不见我,就不会用那种害怕的眼神瞪我了。”

手指继续往下,停在她被打红的脸颊上,轻轻按压着。宛苧能感觉到那指尖的温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疼吗?”柳文欣的声音软得发腻,“疼就记住,是我给你的。以后你的所有感觉,都得由我来决定。”

黑暗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宛苧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手腕的疼痛渐渐麻木,后颈因为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发酸。柳文欣似乎就坐在不远处,偶尔能听到布料摩擦的轻响,或是她极轻的呼吸声。

这种未知的等待比任何折磨都更让人煎熬。她不知道柳文欣下一步会做什么,不知道这黑暗何时才是尽头,只能像待宰的羔羊,被悬在半空,任由恐惧啃噬着神经。

突然,一片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

宛苧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仰,却被铁架挡住了退路。是柳文欣的吻,轻得像一片雪花落下,带着她身上惯有的、甜腻却危险的气息。

“别怕。”柳文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喟叹,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脸颊,“等你习惯了,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你,多好。”

宛苧的眼泪终于冲破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眼罩的边缘。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黑暗里,柳文欣的气息无处不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知道,柳文欣要的从来不是顺从,而是彻底的掌控——掌控她的视线,她的听觉,她的感觉,乃至她的灵魂。而这无边的黑暗,就是她精心编织的牢笼,要将自己一点点吞噬。

宛苧快撑不住了。这个姿势保持了不知道多久,酸麻感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她晕乎乎的,连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搞不清,只觉得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实在熬不住了……

“我……我答应你,你先放开我好吗,我好累。”

她的声音发颤,尾音带着被抽干力气的沙哑,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沾湿了衣领。维持这个姿势太久,手臂早已酸麻得失去知觉,指尖甚至开始发僵。

“放开?”对方的声音贴着耳廓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刚才谁说绝不可能?”

她咬紧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撑着气:“我……我错了……真的撑不住了……”视线……开始发花,眼前的人影都变得模糊,只有那只钳着她手腕的手,力道丝毫未减。

“早这样不就好了?”对方轻笑一声,指尖却缓缓松了些,“乖,再忍忍。”

她软着腿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只能下意识地往对方身上靠。残存的理智在叫嚣着抗拒,身体却诚实得可怕——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支撑了。

宛苧喉咙里先是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那呜咽竟抖着变了调,成了细碎的笑。眼泪还在疯了似的淌,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嘴角却咧着,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不是要我乖吗……我乖了啊……”她突然收了笑,泪眼婆娑地看向面前的人,声音又哭又笑地颤,“可你呢?你说话不算数……你混蛋……”

她的笑还僵在脸上,眼泪却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没让自己瘫软下去。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她声音发哑,带着哭腔的质问里满是不甘,“把人困在这里,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挣扎、求饶……你很得意是不是?”

身体晃了晃,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站稳,视线因为泪水变得模糊,却还是死死盯着前方。明明是哭着,嘴角却还扬着那抹别扭的笑,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又像是在嘲笑这场无望的困局。

“我告诉你……我才不会……不会一直这样……”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哽咽打断。她别过脸,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副又哭又笑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又涩又沉。

柳文欣连对方的话都没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但可以感觉到她没把房门关上。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没多久,便传来她与旁人低声吩咐的声音。宛苧僵在原地,手腕上的手铐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勒得皮肤隐隐作痛。她竖着耳朵听着门外动静,心跳得又快又乱,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两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女保镖走了进来。她们动作利落,神情严肃,走到宛苧面前,其中一人拿出钥匙,在她手腕上的手铐锁孔里转了两圈。

“咔哒”两声轻响,束缚瞬间松开。宛苧猛地缩回手,手腕上已留下两道清晰的红痕,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抬头看向门口——柳文欣并没有进来,只有走廊尽头传来她隐约的说话声,听不真切。

女保镖解开手铐后便沉默地退了出去,房门依旧虚掩着,像一道未关紧的界限,将两个空间若即若离地连在一起。宛苧望着那道缝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手腕上的红痕处,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宛苧急忙摘下眼罩,摘下的一瞬间因为还不适应光,自然地闭了闭眼睛。

宛苧刚摘下眼罩,就见一个穿着浅蓝色围裙的年轻女孩端着托盘站在面前,眉眼弯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笑意:“姐姐,文欣姐让我来给你送点喝的。”

托盘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还有一小碟切好的草莓,红得发亮。女孩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矮凳上,手指绞着围裙边角,小声说:“文欣姐说你可能没睡好,牛奶加了点蜂蜜,喝着会舒服点。”

宛苧看着她眼里的局促,像只受惊的小鹿,忽然想起刚才柳文欣出去时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突然安静下来而泛起的空落,莫名被这年轻女孩的拘谨冲淡了些。

“谢谢。”她轻声道,声音还有点哑。

女孩眼睛亮了亮,连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文欣姐还说,要是你觉得闷,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不过……”她偷瞄了一眼宛苧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淡淡的红痕,声音更低了,“要是你想一个人待着,我就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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