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煊突然冷笑一声点地一起,羽扇一刷,数十银针发出,直激飞虎爪的汉子。他的蚊须针已经被收,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银针。
这边慕容煊与飞虎爪汉子斗了起来,那边慕容苇与慕容昶却睁目相瞪,杀机四起。
只听慕容煊啊地一声呼叫,右臂衣衫凌碎,显已被飞虎爪抓伤。
慕容苇、慕容昶方才从各自的杀机中退出,慕容煊此时已咬牙退下,飞虎汉子立在庭院当中,凛然无畏。
堂门再开,一位妇女跃步而出,这位妇女约有四十,乃是慕容老爷子的小妾,也就是慕容煊的母亲,只听她悲痛道:“煊儿,你爹他……他……”
话未说完,慕容煊箭步奔进堂内,不一刻,一声悲痛的叫喊声传出,慕容府的灯火为之一暗。
那飞虎汉子趁众人不察,一颗烟雾弹甩出,飞虎爪一伸,借力而遁。
仙人虎躲在高处,看的清楚,这时只见汉子朝自己这边飞来,暗叫:不好!
点枝飞身,与那汉子一同飞下。
“有同党!”暗处冷箭嗖嗖,穿叶过树。
“抓活的!”一句话让那冷箭不再发射。
飞虎汉子体格健壮,身法熟稔,此时正和仙人虎并排而逃。
“小兄弟,功夫不错!”
仙人虎未答,黑暗中跑路却是极其熟悉。
飞虎汉子转念一想,便跟着仙人虎飞奔。
仙人虎皱眉:“你跟着我干嘛?”
飞虎汉子嘿嘿一笑:“咱们是一条绳上的人,有什么跟不跟的!”
仙人虎冷冷一哼,左脚点进,纵身跳入假山池水之中。池水冰凉,微微透骨……
仙人虎在一年前清洗假山池时,发现之下石头侧有一个小小容纳地,幸亏当时他很认真的清洗,莫非就是预到了今日之事?
夜下池水寒气丝丝溢出,直待到第二日,天色阴沉,下午时候细细密密的下起了绵愁的春雨,直到夜半也未停止……
慕容府假山池水中,悄声冒出两个人头来。
两人轻声点水,腾身闪入了假山石内。
夜中细雨之下,飞虎汉子向仙人虎瞧去,低声道:“小兄弟虽年轻,却能如此沉得住气,兄弟我甚是佩服,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仙人虎扶着假山微微气喘,咬了咬牙,转身腾走,哪里去理会他。
飞虎汉子一怔:嘿,有意思!
“鄙人王飞虎,小兄弟怎么称呼?”
方才都不留下万儿来,此刻来称兄道弟,就不怕……
前方人影走过,仙人虎两人缩在隐蔽处,只见细雨之下,一位女子撑伞慢步而来。仙人虎一望之下,心中顿喜,踏步而出,一个转瞬间,便阻挡了女子去路。
“晴姐姐!”
仙人虎喑哑地喊出,声音却细如蚊虫,连自己都没能听见。
这位女子正是慕容晓晴。
雨中的少年,看着她时,眼神之中是平日少见的欢喜,细雨绵绵地下着,滴落在他的头上,流淌在他的脸上,那张脸上又多了不属于少年的唳气。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
“你快走吧!”
慕容晓晴的第一句却是让他走。
“……”
仙人虎以为他见到她时会有许多想说的,却不曾想,原来到这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刀盲谱能换你跟我一起走吗?”
慕容晓晴微微笑了笑,绕过仙人虎道:“我是驰爷的人!”
缠绵的雨水,世界很静,静得只听见雨水滴落的声音……
一步……两步……再不伸手,是否再也抓不住?
仙人虎蓦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慕容晓晴如若触电,油纸伞滑下,左手滑脱出来,伞立为剑,一伞旋转刺出,正中仙人虎心口。
雨滴从油纸伞滴下,仿佛滴的是那鲜红的血……
仙人虎不动,慕容晓晴亦不动,躲在暗处的王飞虎纳闷至极,忍耐不住,跳将出来,一爪抓飞油纸伞:“去你的!”
顺势腾挪,一掌向慕容晓晴拍去。
仙人虎悚然一动,脚下转步,利剑出鞘,挡在慕容晓晴前方,双眼死寂:“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