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见仙人虎小跑着一跃而起,竟然有丈余高,以仙人虎年龄来看,着实了不起。
蓦然,仙人虎在空中如翻跟斗般,双脚朝上,头朝下,手中利剑刺出,一道亮光垂落而下。虽远不及仙人虎使来。
剑气纵横,光芒四射,如天河决口,浩浩荡荡,但其剑锋之利,绚人眼目,令人胆寒!
那人轻笑,大袖一拂,仙人虎顿觉身子一轻,又倒转了过来,稳稳落地。
“你看这剑法如何?”仙人虎笑着问道,满脸自得。
“确实是一等一的上等剑法。”
那人笑了,说道:“你也才十来岁,竟然就学得如此剑法,佩服佩服。”可能上了年纪,喜欢回忆和感慨,又说道:“我当年和你这般年纪都不会使剑。”
他是到十五岁那年才好剑术,也不得不说天赋过人。常人若等到十五岁练剑,怕一辈子都难以有所成。
仙人虎笑道:“这都得谢谢姊姊,若没有她,我也不会使剑。”
“哦。”那人似乎来了兴趣:“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仙人虎听他这么一问,偷偷回头瞧了一眼仙人虎。
见仙人虎没有任何反应,才说道:“你知道龙虎道人吧?姊姊就是和龙虎道人交手后,又遇上官兵作乱,为了保护太上皇受了重伤,好在被玄鸣和尚救了,安置到我家……”
“玄鸣和尚是谁?”那人问道。
“他是大慈恩寺振上人的弟子,你应该不认识。对了,他姨父你肯定认识,正是前些年新任尚书右丞的王摩诘。”
那人听到王摩诘三字,也是微微一怔。说起来,当年因为玉真公主的事,二人间也落下了些矛盾,自此酒会诗宴几乎不相往来。
“她为什么要去保护太上皇?”那人听他说玄鸣是王摩诘的外甥,也就没了兴趣。
仙人虎又将仙人虎为了请太上皇下诏书救她爹爹的事一一道来,这些事不是仙人虎告诉他的,而是他从太师父公孙大娘听来的。姊姊不擅言语,满腔心思无法说出口,那就让他来代她说。
一老一少就在这瀑布下面,一个说着,一个听着,而仙人虎一人在几丈外痴痴伫立。
鸩的羽毛,是烈水果,也是佳酿。但唯独没人想到,它也是一剂良药。
以水果攻水果?嗯,离正解已有似是而非的接近感。
“杀人只因我想杀,救人只因我想救。我的规矩,谁敢不服?”
跪伏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睁睁看着女子把鸩的羽毛含在口中嚼碎,又吐出一坨不可名状的恶物敷在病榻上一位少年的身上
中年男子不是不想拦阻,而是不能。他虽不是什么高手,但也绝对不能算是三脚猫,硬要说的话,也应该是介于“强者”与“弱者”之间的“中坚阶层”。
但是,封入他穴道的银针,只能让他保持跪伏的姿势动弹不得。
“伤他者,『蓝田日冷玉飞烟』”
女子淡淡地道出一个名号,嘴角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鸩的羽渣,令人觉得好笑又万万不敢笑
“被他所伤,又来我神农谷求救,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明明实力不济,却非要浪荡江湖,到底是找死还是不想活?”
身穿紫衣又罩黑纱的曼妙女子,以丝绢包扎好少年人的伤口
“你当感恩……你也是”女子瞥了中年男子一眼,只在眼神一凛之间迸发出磅礴内力,将银针收回手中
神农谷的水果雾,只在午夜子时会散开些许,若想离开,只怕是要等到次夜子时
被江湖中人称作『山鬼罗刹』的女子,本名已经无人能忆起。在世人眼中,她只是一位罗刹女,能杀人,也会救人。
这是一场豪赌。
正如她所说的,“杀人只因我想杀,救人只因我想救”
这一规矩,毫无任何逻辑可言,全凭她心情。因此,若非身中剧水果或是受了致命的重伤,寻遍天下郎中也药石罔效,大多数时日里,无人愿意步入这唯心的神农谷
是夜,月朗星稀,乌鹊不啼。
罗刹女站在屋顶,一名白衣女子背对着她。
“这又是你的战书吗?手段还是如此粗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