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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沉眠档案 > 殷慈村(一)

殷慈村(一)(2 / 2)

路秋霁顿时把头点得像啄木鸟一般,手指还轻轻拽了拽许谦临的衣角:“对啊,毕竟我也只是个可怜柔弱又无助的青春少男。”

许谦临:“你说的有道理。”

许谦临走上前稳稳托住他的腿:“别乱动。”路秋霁借着这股力量往墙顶靠,然后手臂一撑,顿时利落地翻过去再从容落地,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快下来啊,我接你。”

“不用。”

许谦临学着许既白和周焱的样子,助跑几步翻上墙,往下跳的时候路秋霁伸手抱住他的腰,长舒一口气,道:“我抓住你了。”

“……哦。”许谦临觉得这人真是个搅屎棍,他明明可以直接跳下来,哪用得着路秋霁接?

*

后山的路比许谦临想象中要曲折,四周空荡荡的,连一处可以供鸟拉屎的地方都没有。

“咱们学校这么穷的吗?后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市政府也不给钱?”向芸看着这坑坑洼洼的土,眉头皱了起来。

“钱都拿去装监控了呗。”许既白打趣道。

许既白的玩笑刚落地,脚下就猛地一滑,定睛一看,土路上藏着层没晒干的青苔,他踉跄着往前扑,幸好田时桠眼疾手快拽住他的后衣领,才没摔进旁边的泥坑。

“你能不能别那么猥琐?”田时桠松开手,指尖蹭到许既白卫衣上的灰,满脸嫌弃的神色。

许既白揉着胳膊直咧嘴:“我哪里猥琐了!”

向芸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用树枝戳了戳地面的青苔。青苔下面的土是黑褐色的,还泛着点奇怪的油光。

路秋霁看起来很惊喜:“学校后山这土一年不见变得这么肥沃啊!”

“一年不见?”许谦临问道。

“是啊,其实以前我和高睿阳经常溜出来玩。”路秋霁看起来颇为得意。

一直沉默的周焱赫然开口:“这土不正常,正常的山土是黄褐色的。”

向芸也发现了端倪:“我们宁山市的耕地是旱地,确实不可能出现这种黑褐色的土。”

周焱凑了过来,蹲下身没碰土,只是用指尖捻了点飘在旁边的草屑,放在鼻尖轻嗅:“有股烧焦的味道,还有点……香灰味。”

“唉这位三火兄,你也真敢直接碰,不怕里面有鸟粪啊?”路秋霁说。

“路哥,我觉得不会有鸟来这里拉屎的。”许既白补充道。

田时桠眯了眯眼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香灰的味道,每年清明节祭祖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不会错的。”

许谦临终于忍不住插话:“谁在我们学校后山烧纸钱?倒不如送点真金白银实在。”

“你说的真对!我们学校真是穷到令人发指,已经到了需要祭奠的程度了。”路秋霁顺着许谦临的话接了下去。

风里传来一阵隐约的声音,不是树叶的“沙沙”声,而是更有节奏的“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敲钟,又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缓慢又沉闷,顺着风飘过来,敲得人心尖发慌。

许谦临抬头往天上一看,天空的最后一点光亮快要被墨色吞尽,再一回头,学校的轮廓变得模糊,好像在……慢慢消失。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顺着许谦临的目光望过去,许既白瑟瑟发抖,裹紧外衣:“不会见鬼了吧。”

许谦临面无表情地反驳他的发言:“这世界上哪有鬼,要跟你哥我学着点,坚定不移地相信科学。”

“是从那边传来的。”向芸指着后山深处,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浓,隐约能看到一片青灰色的轮廓,但更深之处,就看不清了。

周焱立刻转头,目光扫过那片浓雾:“先过去看看,再待在这,连学校的方向都找不到了。”

许既白看起来一脸抗拒的样子:“真的要往那边走吗?……”

田时桠没好气地说:“你不想走可以留在这里,我们走。”

许既白立马拽住田时桠的胳膊:“不行!!不能抛下我!!!”

*

众人往浓雾深处走,脚下的黑土越来越松软,踩上去咯吱响,那“咚咚”的钟声越来越近,还混进了细碎的人声,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念叨,听不真切,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越往深处,阴森的气息就越明显,按理来说深山的温度会比城市要低一些,此刻许谦临却并没感受到很明显的温度变化,但也不好受。

那喃喃地细语声越来越近,但许谦临却听不懂。他读过很多书,除了汉语和英语之外,其它的通用语言多多少少也会几句,判断语种倒是没问题,许谦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终于离那片青灰色要近一些,他抬头往雾里望,霎时间却愣住了——眼前有一片矮矮的房屋,屋顶盖着青瓦,墙皮斑驳得露出里面的黄土,门口挂着褪色的红布,风一吹,红布飘起来,像极了招魂的幡。

向芸压低声音,说道:“好像真的见鬼了,这地方不对劲,二十一世纪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村落……”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补充道,“更何况是宁山市,我在这里长大,从来没听见过有这种地方。”

她壮着胆子向前走,眼前的一幕更是让她瞠目结舌:“好大一棵槐树!”

槐树上挂着长长的红色织带,仔细一看,老槐树下似乎还坐着一个人,他身后不远处有口敦实厚重的铜钟,而这个人此刻站立起身,拿起一旁的钟槌,“咚——”地一声,钟声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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