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有一个念头:这青烟是哪路大神点的?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的祖坟也冒一冒?
一封圣旨宣读完毕,本以为已然结束。想不到常知县却掏出第二封,再次宣读道:
“……国家推恩臣下,而必及其亲者,所以重本而孝劝也。行在翰林院修撰谢拾之母余氏,祖母徐氏,妇道母仪著称,为国育才有方,兹特封为安人。服此隆恩,毋忘儆戒,钦哉!”
这一封圣旨更加文绉绉,众人皆听得茫然。饶是跟着谢拾识过字的老徐氏与余氏也没听明白。
常知县却没有丝毫不耐烦,脸上依旧是满面笑容,道:“大齐七品官之母妻、祖母可封安人,两位安人,还不快快接旨?”
轰!
这一回,二桥村彻底沸腾了。
常知县走后,人群终于轰动。
极致的寂静变作极致的喧嚣。
“这难道就是戏文里说的诰命夫人?”
无数羡慕的目光落在晕晕乎乎的婆媳娘身上,只恨这般风光的不是自己。
就连谢家人都不例外。
婆媳娘活了大半辈子,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体验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几乎要笑歪了嘴。
谢林看看他娘和媳妇,再看自己,默默叹息:状元郎的爹难道就不配嘉奖吗?
……家庭地位秒变倒数第一!
而刘氏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老天爷,拾哥儿l给他娘和奶奶都挣回诰命来啦!”
“娘,你想错了……”
回到院子里,谢松哭笑不得地拉过刘氏。
虽然没经过科举,但他见识还是有些,行医以来更是接触三教九流,当下解释道:
“从前我听一位求诊的读书
() 人说过,朝廷赐爵或授官,一品到五品才叫诰命,六品及以下称为敕命……诰命夫人一说,万万不要再提,平白招人笑话。”
刘氏恍然,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咱家拾哥儿l可是状元郎呢,你看谁敢笑话我,没看一个个羡慕得紧呢。”
“再说了,六品到五品不就只差着一品吗?凭拾哥儿l的本事,诰命夫人的封号迟早是咱家的。”
说着,她忍不住瞪了儿l子一眼。
瞧瞧弟妹今日何等风光,她这个隔房的大伯娘只是沾了点光,心里都美得不行,实在不敢想状元郎的亲娘心里该有多美!
“拾哥儿l都给他娘挣敕命回来了,你呢?就差成上门女婿了,还嫌你娘我招人笑话。”
“???”平白无故遭遇拉踩、顺带被扣了一顶黑锅的谢松,被亲娘整不会了。
好在刘氏没再刁难儿l子,而是将目光投向刚满一岁的孙子,她一把抱起正在吃手的泽哥儿l,语气由哀怨转为期待:
“儿l子是指望不上了,幸好还有孙子。泽哥儿l,奶奶以后可就全靠你了!”
小家伙在祖母怀中露出个软萌软萌的笑容,全然不知将要面临的书山书海。
“……我儿l,娘将来能不能有你二婶这般风光,全看你了。”
无独有偶,另一头的张氏亦将目光投向宝贝儿l子谢柏,言语间都是满满的期待。
顿感压力山大的谢柏:“……”
——什么叫母爱如山啊!!
风光的是二哥,为何遭罪的却是他?
然而,谢柏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更噩梦的催婚地狱还在后面——
谢拾的身份太高,纵然未婚也无人敢高攀。然而谢柏、谢竹这对龙凤胎却刚刚好。
这一日过后,谢家的门槛又被媒婆踏遍了。上门求亲者甚至不乏府城的大户。
“老嫂子,老嫂子……”
“张娘子,我记得你家柏哥儿l还未定亲罢?我要说的这闺女,那叫一个标致……”
“柏哥儿l还小?十岁不小了!早定亲还能从小看到大,知根知底不比外头放心?”
“竹姐儿l翻过年来也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