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龙也没有驳回曾彤试探着提出的提议,这里只是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副本只能从外面被人进入,你们里面的生物不论如何都是没法自己找到离开的路。
“我最有把握带你们离开的路线,就是从一开始我自己进来的入口到接下来我自己要寻找的出口。如果没有任何人再从海边、沙滩、翻过窗户再进入办公楼的话,我们这些在副本里的人没办法开辟出办公楼外的路线。”
娇龙也不是没想过不然放手一搏,直接开拓一个新路线。
毕竟据她所知东水寨除了办公楼之外的异常区域的怪异没有楼内多。或许这样开阔一览无余的环境更有利于她带着其他人逃。
但她自己可以冒险,不能带着其他人一起承担这样的风险。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自己最熟悉的一条路,不打算让任何多余的风险诞生。
曾彤脸色也不大好看,但也不再尝试说服娇龙。她只是沉默地也学着娇龙的模样挤出清洁剂,一下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脸。
“和我说说你同事们的情况吧,”娇龙放柔了声音,接着又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你同事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和他们相处的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可能因为对你有意见做出过中伤你的事情?”
曾彤很想问一句现在还问这些难道是有什么人事kip需要冲刺一下吗?
但考虑在合作关系中娇龙目前还是主导者,她忍着情绪挡住脸,瓮声瓮气地挨个回答了娇龙的问题。
她自认为自己与同事们都相处的还算不错没有什么龃龉,但细枝末节也有可能是找到失踪同事的希望。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回答每个娇龙口中的问题,但问着问着她总觉得问题奇怪了起来。
“你问钱哥穿的什么颜色的外套干嘛?”
清洁力度太好的清洁剂在曾彤的奋力揉搓下第一遍就起了密密麻麻的泡沫,她这会儿眼睛都没法睁开,一睁就刺痛得厉害。即便如此,她还是盲人摸象一般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链刃,一边疯狂抹去眼睛周围的清洁剂一边懊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闹情绪。
“他是不是穿着蓝白横条纹短袖,披着棕色夹克、脖子上挂着蓝丝带工牌、肚子有点突出头发是最近刚剪的锅盖?”
娇龙没回答曾彤的问题而是给了她一个细致到毛骨悚然的具体形象。
“还有一个问题。”
娇龙的声音平静的就像外面永恒不变的月光。
“今天的月光一直这么暗吗? ”
链刃下一瞬脱手而出尖啸着朝背后直扑而去。平静的内息如沸腾的浆火从丹田直扑而上,吞吐间甚至真如鲜血淋漓。
眼睛上的刺痛已经无关紧要了,铁马冰河击破川窗户的瞬间曾彤赤红着眼睛扭头一个后撤步,借着链锁的惯性把自己甩到娇龙身边,仿佛她天生就会使用这样怪形的武器与身体中爆沸的内力。
链刃明显捆住了什么东西。
锁链一头刺入窗外一头被曾彤紧紧攥在手中,每一节链条都紧绷着几乎能听到吱嘎作响。哪怕眼睛痛得只能模糊看见一点轮廓,曾彤依旧瞪大双眼尝试辨认被自己的链刃勾缠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个面色红润的人。
不同于曾彤的不可视物,娇龙在她身边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那是一群面色红润的“人”,只是在其他人都神情圣洁充满崇拜地望着月亮时,只有这个被曾彤勾住的“人”在看她。
虔诚的、温柔的、充满希冀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