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宝珠死相极其难看。
浑身浮肿,面色青紫,不得安生。
就算在厌恶柳宝珠,好歹也是自家外孙女,幼时也是真心疼爱过的,看到这幅惨像也不由得心生悲切。
大理寺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下不屑,你想要造反时可是一点都没留情,难不成你那时想到自家的这个好外孙女了不成。
荣礼无暇顾及大理寺卿,一把年纪了要不是为了孙辈,为了家族荣耀谁愿意在此遮遮掩掩。
他压抑心中那不可言表的悲伤,上前去查看,大理寺卿一早就查看,没发现尸体有什么其他外伤。
正巧这时,柳从南也过来了。
他一看到柳宝珠的尸体,悲从中来,大声哭喊:“我的女儿啊!!!”
大理寺卿:“......”
荣礼:“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柳从南恨恨的盯了他一眼 ,妻子因岳父而死,女儿也无辜枉死,他能有什么好脸色就怪了。
荣礼平静道:“尸体并无不妥。”
说罢,就去查查这房内其他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荣礼心里明白,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罢了,既然沈宜君铁了心的要拉他入局,那就不会有其他的证据。
但他没办法,现在困在这里,谢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理由进宫来,唯一能靠的只有这里否,否则即使自己最后出去了,一家老小都被软禁了,有什么用?
大理寺卿做做样子也在旁边翻来覆去的看,手软弱无力,一看就不是做正事的。
柳从南怒道:“你这算是彻查宝珠的死因吗!?‘
大理寺卿用看猪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柳从南:“?你什么意思?”
大理寺卿:“彻查之事只能从孙嫔开始,只是孙嫔还未苏醒,眼下调查是不能调查了,更何况陛下。”
他向天拱了俩下。
“陛下让我跟荣家主一同彻查的是书信之事,并不是柳昭仪死亡之事。”
柳从南歇火,继而继续哭诉:“我的女儿啊....”
他是真的难受,心脏像被人狠狠撕裂了一个口子,荣氏是个母老虎,死亡的时候他虽痛苦,但很快就体会到了美妾的温柔小意,心中甚至还有几分懊悔为什么荣氏不死的早了点。
但女儿不同,宝珠是他娇生惯养十几年娇宠出来的宝贝,爱之深责之切这个道理在他这里是完全显现不出来。
或许有荣氏潜移默化的影响,但多年来的疼爱已经根深蒂固,从前娇媚的女儿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如何能放得下。
荣礼不理他,发泄出来也好,省得没头没脑的托他的后腿。
大理寺卿尴尬地拍了拍柳从南,憋了半天憋出来几个字:“节哀顺变...”
柳从南抱着他大哭。
荣礼看不下去一把把柳从南拉过来,顺势往他袖口塞了一张纸。
柳从南身子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大理寺卿一直密切关注着柳从南,刚刚荣礼塞东西的做派被他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