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然降临,破坏邢台的伤害 蒂云气息凌乱地看着地面上扬起的灰色尘烟,口中微微有些喘,刚刚那个招式耗费了很多体力,加之身上浸入了些许汗液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烈疼痛,他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竭力使出的技能上,直到浓烟变为薄烟再到彻底的消失,视野渐渐清晰,他的心终是沉了下去。
莎娜罗毫发无恙的站在那里,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痕迹尚还明了的浅坑,显然是由于先前的破坏造成,并且蒂云很确定是因为他的招式留下的,以这个为条件自己付出的代价是——那种程度的力度使他肩头的伤口像撕开了一样,伴随着剧烈疼痛,新鲜的血液从绽开了皮肉的脂肪层下流出,覆盖了先前还未完全凝固的血污,这渗入骨子里的灼烧感让他几近发出惊呼,清醒的意识和冷静的头脑让他必须抛舍无用的做作去正视眼前的对手。
在他面前的除了莎娜罗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发丝中混杂些灰白的男人,他的面部还遗留着经年累月洗涤后的硬朗和沧桑,两道眉毛像是两把开封的利剑,这些辅助性的五官都衬托了眼神的稳重,而现在他眼神中散发着的久经战场的杀意,像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在一瞬间燃起杀心。
即使隔着衣服,也没有办法掩盖健壮的身体,那些紧贴在身上的制服在肌肉上产生很多涟漪状的褶皱,这个人并不在刚刚坐在平台上的几人之中,蒂云肯定他是从暗中观察到突变的情况冲出来的。
关于他的实力,蒂云心里还很模糊——但是他知道,自己尽力的招式被他破解,从他身上却没有发现丝毫损伤,包括衣物的破损和沾染太多污渍。
白色的制服总是那么容易被弄脏,但是他没有,好像是在一瞬间从不知道哪里出现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中带走莎娜罗再返回原地,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也是最可怕的。
可以如此精准的提前一步洞察危机需要异常敏锐的慧眼,以及极快的反应和动作,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很棘手的一个人。
蒂云没出息的呻吟了一声,猛烈的动作总是会引起伤口反馈回来快要昏厥的痛楚,眼前的敌人却容不得半分的草率,甚至他要比刚刚正重视——眼前需要应对的两个人,一个自己竭尽全力勉强可以压制——不过他不会再上当了,还有一个似乎比莎娜罗更为难以面对。
他的武器也是鞭,黑金朴鞭
双持兵器的操作难度很高,特别是这种没有任何带刃和带刺部分的钝器更是很难将它完美灵活地掌握。
正因如此,才印证了他的实力确实不俗,不然是不会用这种不偏重量级别的武器进行战斗的,他至少有极高的信心自己那种级别的东西不会在现实战斗中阻碍行动,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可以。
实际战斗和理想化是迥然不同的,前者要考虑的因素太多,而后者常常忽略细节,这也是容易出现破绽的原因。
对方先发制人,提起双鞭径直冲向自己,眼看上去没有什么套路,纯粹是无脑的正面冲突,这是最草莽的战斗方式,可能他这一明显的动作路径只是试探性地佯攻。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动了杀意——从气势和各方面来看他的确想置蒂云于死地,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地等死,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他都必须用同样的方式从正面挡下双鞭的重击。
可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去正面招架而是做出闪避的预备动作,在对峙的时候这是间接认可对手攻击力的方法,蒂云错身而过那双鞭齐下的猛击时那位海军的眼神中稍稍有些不屑。
呼——
手持双鞭的他攻击显然落空了,这恰恰吻合了蒂云心中的计划,用很大的力道进行正面进攻一旦没有命中,身体必然会受到惯性的影响,在这个瞬间他的重心会出现一个很致命的不稳定,蒂云看准的正是这霎时的防守薄弱点。
刀的好处此刻就彰显得淋漓尽致,要知道这种兵器不仅有斩、劈、刺等硬碰硬的技能,亦有挑、旋、拨等借力的手法,凭借的是刀的轻便和带刃面和刀背转换的优势。
不过他的预期似乎太过美好和简单,说白了只是建立的理论上东西罢了,毕竟对方不是初来乍到的菜鸟,他还没来得及用用自己的刀接触到对方就已经寻不着踪影,依稀可见一道白色的魅影从自己眼前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动作根本没有半点改变,他发现镂空的自己正因为惯性而失去重心,像刚刚他想象中的海军一样,两杆钢硬如铁的短鞭不偏不倚也不带任何放水成分的打在腰部,他觉得那犹如脊椎断裂的疼痛之后自己也许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实在的太痛了,痛的好像已经超乎了感觉的承受限度,尽管他借着向前倾的身体顺势一跃,使那攻击没有全部力道的击中,这才避免了骨折或骨裂。
蒂云在地上狼狈得滚翻了两圈,之后借着此力才勉强踉跄地爬起来,但是对方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看样子他要彻底让他无法动弹,他根本没有那么多哪怕一秒的时间去思考和保命无关的事情,用不规整的步伐和早已经看不出来什么招式的动作躲避他飞速打来的一次次攻击。
对于双持兵器来说,可以用到的动作有很多,而且都是异常强劲的狠招,两根短鞭夹击可以直接瞄准肋骨,贯杀则可以直接往太阳穴去打,除此之外,双鞭架十字的格挡式、平行的反攻式,刨去后两者那样的被动招式,他都一套连着一套对蒂云施展着,招招无死角,鞭鞭可致命。
这一切都被无疏漏地映在诺伊洛斯的眼中,他的嘴角挂起高傲的弧度,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显然并不领情这份陌生的意外求援者。
一个人来到这里阻止处刑,竟然是这种水准,不免会评价和责备他的年少无知和即兴燃起的热血致使意气用事,做出这样白白葬送自己生命的行为。
谁也无所谓,不过是牺牲自己的蠢家伙而已,诺伊洛斯已经放弃了一切的试图反抗的想法。原本他就是一个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既是败北,交出性命即可,况且他早都没有任何退路了。自己的国家,那个曾经磨刀霍霍向猪羊犒劳自己和部下的国王早已认定了他的失败,从他一意孤行决定与对方战斗的时刻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可以活着。
不明智的举动被对手国的群众奉为“英雄”,甚至于连自己在死囚牢的时候也会得到狱卒出自个人想法的照顾,如此狗血的设定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做了一件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与其说他只是不甘心兵败如山倒的定局,被当作勇士得到敬重之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而且这是很好的结局。
蒂云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心中也开始暗暗有些发慌,事情开始向自己的预期严重偏离,这瞬间的分神让自己的动作有些迟缓,对方的双鞭沿着刚刚某一特定的路径照直抡过来,眼看来不及闪躲,他便抬起手中的刀,双手握住架下那一猛烈的重击。
虽然是挡下了,但此时他并不觉得轻松,对方的力气比他要大得多,他觉得肩膀和手臂都传来酸痛的感觉,僵峙了一会儿之后就连最后的力量也用尽了,无法继续施力的蒂云被连着刀一同隔开,突然的爆发力使他的身体飞出去几米之远,然后扑面摔在地上。
“无聊的家伙。”说话的是诺伊洛斯,他的嘴里很小声的说出这句话,似乎是嘲讽,又好像是不屑,他的表情还是一样透着一股傲然,眼神里带着自己的想法——对于迎接死亡的平静犹如接受宿命一般,好像现在已经站在黄泉路的始尹,等待解脱的望着那面目可憎的哈迪斯。
“他好像并不想跟你走”中年海军说“一厢情愿的冲动结果让自己葬送在这里,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人。”说完,他发出很有敌意调侃的笑声。
“是吗?”
蒂云反问似的冷笑道。
“你会为这句话后悔很久的。”
这时候的观众们早已经人声鼎沸,自从刚刚蒂云冲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炸开了锅,推推搡搡,还有埋怨质疑以及起哄和发表意见的声音压制了现场所有杂音,好像他们不是前来观看处刑而是在参加一场规模空前的游行示威活动。海军们用带着刃的兵器将人往警戒线内控制,但寡终不敌众人之力,甚至还有激进分子的大打出手,用很难听的语言攻击他们。
蒂云的目光越过中年海军的肩头看了看镶在墙壁上的机械表:还有十三分钟。
“即使掌握了民意又能做到什么?”他说“民心向背是很关键的事情,但是你只有一个人,如果不打败我们也无法阻止处刑,何况那位犯人诺伊洛斯并不愿意和你走,你的徒劳只会在今天之后变成笑话,被街头巷尾议论着的笑话,舍弃生命去救一个素不相识还不愿意跟自己离开的死刑犯,再傻也没有了。”
“一个人吗?”
蒂云开口道。
“我可不认为我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毕竟我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