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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黑月光杀回重生局 > 归来

归来(1 / 4)

 元贞四十八年,大雪。

往日金碧辉煌的皇宫带着几分萧瑟,女子站在高位与底下的人平视,她的眉眼狭长而清冷,衣服上的凤纹衬着她有几分妩媚,她手握一把闲云团扇遮住了小半张脸。

“皇后,你!要谋逆?”男人气愤又带着诧异,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女人波澜不惊的神色里也起了一丝涟漪,声音里也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哽咽,“谋逆?若不是陛下相逼?臣妾何故谋逆?”她向来温婉地面上显出了恨意,“予入宫七载,从不奢求陛下恩宠,所求不过李家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有一立足之地,可陛下呢?”

她身边的丫鬟春兰只是静静的跟在她身旁,初入宫时,她记得见到皇后娘娘第一眼,娘娘微微一笑,格外的美丽温婉,可经历的多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下毒陷害,娇香软榻之下处处都是枯骨。她跟着娘娘,看百姓疾苦,理前朝政事,看娘娘运筹帷幄,拉拢人心。

娘娘说“你怎么知道你没有跟我一样的野心?”

宫墙红艳艳的,抬头望见的天也是四四方方的,我也不喜欢这里。

“陛下的宠爱就像这春日的花儿一样,开得快,谢得也快,所以予从不奢求。”

“予也没有一子半女,无甚牵挂。”

长安繁华,李家,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元贞四十三年,李家满门被抄,大哥李回远在边疆,她在殿外磕破了头。

夜色沉沉,火光冲天,那晚后半夜下了场大雨,可落在地上的不是雨水,是血,好多好多的血,李府遍地都是尸体,平时会说会笑的兄弟姊妹,静静地躺在血水里。

“若玉,李家呢?阿爹阿娘呢?”

“阿兄……”她没有办法平静的讲述这一切,她紧紧抓住李回的手,眼泪蓄满眼眶,豆大的泪水砸在他的手背上,“阿兄,我不喜欢宫里,不喜欢皇后的位置,我骗你们的……”她强装镇定,挤出一个微笑。

李回愣了好久,他那个从小娇气的妹妹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进宫。”一夜之间,他像老了很多岁,明明都交出了兵权,皇家还是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下狱。

后来在深宫中的日子,她似乎被这种悲伤的情绪吞噬。

宫里的太医说,“娘娘这脉象很弱,摸着摸着就断了,心脉受损,精气神已经快散尽了。”

李以清等这一天很久了,她花了五年精心布局,运筹帷幄。

“曾经娘娘说予命贵,天生便是凤命,那予怎么就做不得这个位置?”

她望着台下众人,颇有睥睨天下的上位者的风范,“是啊,予天生就该权倾朝野。”

眉目清秀,神情淡漠,平静的面容之下不见少女半分温情和羞涩。

她刚走下一步,刀光剑影,一把剑直直的捅穿了她,恍惚间听到春兰叫了她一声“娘娘!”,她一时有些怔愣,她回头,一瞬间有些恍然 ,“你?”

好手段,一个叶家庶女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足够优秀,足够狠毒。

好不甘心,行差踏错半步,棋局便逆转了,萧衡拍了拍手,“皇后,你可曾后悔?”

李以清发笑,“不过是自古成王败寇的道理,又有何惧?”

或许是快死了,李以清忽然想起出生起,她命格极贵,十五岁艳绝长安,谁人不知她才女之名,十七岁入宫,与萧衡相敬如宾,从十七岁开始,再也没有踏出过宫门,此后的每一年,心肠便冷硬一分,初时的那点少女的懵懂与温情,早在不见硝烟的厮杀里,熬成了自保的算计。日子摞着日子,寂静堆叠着寂静,一字一顿,数着这没有尽头的时光。

她一生之中遇见了很多人,他们总说:“李若玉你的命怎么这般好?”

好吗?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枕边人自私自利,软弱无能,嫁入皇家换回了什么呢?

落得个“良人袖手观族殁,鸾镜囚春锁一生”的下场。

最后连长安都没走出去。

元贞四十八年冬,废后李氏以清,以谋逆罪罹凌迟之刑,殁。

再次睁开眼睛,她愣了半天,直到火苗灼烧到裸露的皮肤,她吃疼的爬起身,热浪滚烫的扑面砸来,喉间的气息都带着疼痛。

她想走,脚踝却疼得紧,也顾不上太多,就想往外面跑,一根横木带着蹿的迅猛的火苗砸下来,溅起一地灼热的火星,她捂着口鼻,从那一片烈焰中挣脱出来,她剧烈的喘息着,浑身脱力,止不住的颤抖,鬓发散乱不堪,被汗水和灰烬黏在额角和脸颊,原本精致的罗裙也被烧得破破烂烂。

发间的发簪歪斜着,胳膊传来刺痛,低头一看,原是跑的时候不知在何处,刮破了,细细地渗着血。

周围的人都围上来,“天爷啊!是四小姐!”

“出来了!出来了!”

纷乱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将她包围,“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一个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女声最先扑到跟前,颤抖的手想触碰她,却又怕弄疼她般僵在半空,是她未出阁时的贴身丫鬟秋雨。

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快!快去取水来!要干净的,还有伤药!”另一个威严的男声响起,是府里的管家“再去个人催催大夫!快呀,都愣着做什么?”

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不是梦,她回来了?

元贞三十八年,她十四岁那一年,书房走水,恰好李言和崔知意外出未归。

直到她被大夫包扎完,还没缓过来,她笑了起来,记忆裹挟着前世的灭门的痛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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