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死。”

“嗯，我其实……已经写好了遗书，本来想藏起来，不告诉你们，直到哪一天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收拾家里东西时发现心里也算有个安慰，可是，现在我忽然想和你说了。你会怪我做这样的决定吗？”

韩明涛一时间眼眶都有些发红，他不想让韩越走上这条危险的道路，他希望韩越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不用有多大的成就，娶妻生子，普通地过一辈子就很好。

可是，他也是一名医生。

“韩越。”

这是韩明涛第一次这个严肃地叫韩越的全名。

“在。”韩越直视着韩明涛的眼睛应道，眼神清亮且坚毅，仿佛一名出征的战士。

“我以你为荣，去做你想做的！”

“是！”

韩明涛伸手轻轻地拍了下韩越的头顶，就仿佛小时候他每次叮嘱韩越那般，轻声道：“照顾好自己，等你回家。”

韩越的眼眶也有些发红，许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想要告诉你妈妈吗？”

韩越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她担心，就说我去国外进修了吧。”

“……好。”

“爸，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拜托你。”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再也回不来，叶思危就是妈妈唯一的孩子了，请你让她好好对叶思危，好吗？至于叶思危，我知道就算我不用说，她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就算我走了，这个家……别再散了，拜托你了。”

韩越说完，深深地向着韩明涛鞠了一个躬。

韩明涛只觉得鼻尖一酸，眼里一片潮湿：“好，我应下了。

……

而此时另一边的叶思危并不知道韩越这样的想法，反而是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韩越好像不太喜欢我这个决定，你会觉得我太绝情了吗？”

不想再去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不想去再面对那个不肯真心坦诚对自己的人。

晏楚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一下叶思危的头发：“韩越的性格本来就别扭，你要是真有事情，不用你喊他，我敢打赌他一定比谁都跑得快，来到你身边。”

如果不是这样，韩越也不用在离开的时候说出要他好好照顾叶思危的话。

“嗯。”叶思危嘴上应了一句，心里却还是觉得有点涩然，“晏哥，我能……问问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吗？”

晏楚能够感觉到叶思危挽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想来问出这个问题，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也极力地不安着。

“她不是个多话的人，我们没有多谈什么，只是——”晏楚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道，“告诉她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晏楚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想到了陆琪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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