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说。”
苏亦巧闻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四周,果然看见了有不少人在打量这边,当即便也不再多说,而是和叶思危一道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直到车开出了很远,苏亦巧这才又重新提了一句:“危危,你刚刚为什么说这件事情没完?”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叶思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车熄火停到了路边,这是一个拐角处,再加上夜深了的原因,倒是没什么车和行人。
“这个女人的态度。”
“她的态度不是一向恶劣吗?有什么不对?”
叶思危轻轻地摇了摇头:“前后矛盾。你还记得在饭馆的时候她的态度吗?一看见我不好惹后,她没有不依不饶,反而特别识时务地没再吭声,可是在医院她的表现是什么样的?”
苏亦巧秀眉轻蹙,仔细想了想刚才的事情,也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她好像非常的有恃无恐,但是这不对啊,她明明知道你清楚她儿子双重国籍的事情,闹大了也不怕你反而咬她一口?这感觉就像是……”
“背后有靠山。”叶思危将话接了过去。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样说来的话,是她背后的人想要对付你和韩越?”
“只怕主要是对付我。”叶思危闻言不禁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光冲我来也还好,我讨厌因为自己牵连到别人,让别人因为我遭罪,老实说——我很生气。”
叶思危的声音不大,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起伏,但是了解叶思危的苏亦巧却是从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好不隐藏的杀气。
其实苏亦巧倒也不觉得叶思危这样有什么不对,她还记得大学军训的时候,她因为半夜集合的时候犯错,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集合的操场,她当时还想着大不了就是被罚一顿,反正她从小被爷爷和老爸训,体质好得不得了,好到她爸到现在都在后悔为什么她那么好的身体素质就怎么都不愿意去军校呢?
可是出于意料的是教官却并没有罚她,而是让班上的其他人围着操场蛙跳两圈代她受罚,就让她一个人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班里的几个女生本来就比较体弱一点,半圈都没坚持到就已经快要爬不起来,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任何血色,她在一边看着心里难受的不行,又内疚又后悔,终是忍不住大声质问教官:“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这样为难别人有什么意思?”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教官也终于再次开了口,他问她:“知道错了吗?”
“什么?”
“我不罚他们,你只怕根本认识不到自己错了,不过你本性还不错,所以别人为你受的罪,比你自己受的罪更会让你长记性。”
教官当时说的话,苏亦巧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种牵连身边人的愧疚真的会把人淹没,让人挣扎不出来。
所以,对于叶思危那一句“生气”,她只觉得理所当然。
“那女人背后的人……会是谁?”苏亦巧问道。
叶思危眯了眯眼睛,手指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许久才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一个巧合?”
“什么巧合?”
“徐攸芳也好,勒戈夫也好,还有上次说我占着茅坑的那个男的也好,到今天的这位刘女士,他们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交集,甚至从身份、地位、来历都各不相同,没有什么相似点,但是其实有一点是一样的。”
苏亦巧闻言脑袋偏了偏,细细一思索却还是没能抓住叶思危话里的意思:“哪一点?”
“脾气。”
“脾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