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曲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迟疑了半天,才说:“是,他说……他想让您尽快举办一场婚礼,当然,是您跟娅琪xiǎojiě的婚礼。”
“婚礼?”
听到这个词,郎云殇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可是下一秒,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面目狰狞,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撕碎。
哗啦一声,他掀翻了矮几,烟灰缸、咖啡杯、包括郎鸿飞生前最爱的米兰,通通掀翻在地。
“总裁……”
曲树失声惊叫出来,他能理解郎云殇的愤怒,可是米兰的花盆,已经被打碎了,黑色的花土散落一地,含苞待放的花枝也凌乱地躺在了地上。
别的东西都无所谓,只有这盆米兰,不仅是郎鸿飞生前最珍惜的,也是郎云殇用来睹物思人的重要物品,它怎么可以就这样被破坏了?
曲树心疼的直皱眉,可是看着郎云殇的样子,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婚礼?结婚?”
郎云殇烦躁地重复着这个令他痛恨的字眼,如果娅琪是像苏暖暖一样的老实,不惹出那么多事,他当然可以娶她。
让他跟这样的女人结婚?以为他郎云殇是垃圾处理站吗?
“做梦!”
他一脚踢开了花盆的碎片,碎片撞上了墙壁又弹了回来,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后才停了下来。
“可是,总裁……”
曲树想说什么,却顿住了。
只见他的眼睛盯着散落的花土,中间不知道什么东西,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走过去,弯腰拨了拨花土,然后从里面捡出了一样东西,惊喜地拿到了郎云殇面前:“总裁,您看!”
郎云殇还在气头上,可曲树惊讶的声音却让他好奇地回过了头。
迟疑地接过了曲树手里的东西,他的表情无异于发现了宝藏:“保管箱的钥匙?”
他惊叫着,曲树也跟着点头。
现在,似乎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他把钥匙握在手里,急急地冲出了办公室。
来到银行,顺利地打开保管箱,他的心情略有些紧张,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秘密,以至父亲把钥匙藏在了花盆里,不想任何人知道。
保管箱里的东西,一般都会是值钱的,人们为了不被偷走,才存放在保管箱里。
然而,郎鸿飞存放在保管箱里的东西,却是不值钱的,但对于郎云殇来说,却比金钱来得重要。
里面,放着三样东西,一本日记,一本病历,一本旧相册。
郎云殇拿着这三样东西,出了银行,拉掉了司机,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
一路上,他不时地盯着副驾驶位上的三样东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真的要触碰到这些秘密,他却望而怯步了。
把车停在了海边,映着夕阳,他终于拿起了其中的一本……
这是一本旧相册,用硬纸板做成的表面已经磨得起了毛边,却被人用透明胶带一丝不苟的粘好。
翻开,里面多数是些黑白zhàopiàn,有单人的,也有合影,还有过去刚兴起彩色zhàopiàn时,颜色失真的彩照。
所有的zhàopiàn一一看过,里面只包含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轻时的郎鸿飞,另一个却也是郎云殇刚刚才认识的,年轻时代的关婉宁。
郎云殇的表情有些扭曲,不是因为zhàopiàn,而是因为拍照的时间。
所有的zhàopiàn,通通拍摄于三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出生,父亲跟母亲也没有结婚,看zhàopiàn上父亲与关婉宁亲密的姿势,不难猜测,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情侣关系了。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父亲与关婉宁之间的事不是偶然,他们早就相识于三十几年前,为什么父亲还要跟母亲结婚?结婚以后又为什么要跟关婉宁继续来往?
他想不通,于是,扔掉相册,他又拿起了另一个本子。
翻开,这是一本病历,患者的名字一栏,写着:阮惜若。
母亲的病历?他找遍了市内各大医院,都没有母亲就诊的病历,原来,是父亲把它锁在了保管箱里。
为什么父亲不愿让人看到它?这其中有什么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吗?
他努力分辨着医生的字,上面写着,诊断结果:甲亢,以及用药,还有一样:无碘盐!
原来,无碘盐是从这里来的,但,为什么无碘盐会变成铊盐?
郎云殇的大脑里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问号,这些东西,到底能说明什么?为什么父亲要把它们隐藏在保管箱里,不让人知道?
他烦躁地放下了病历,拿起了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略厚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