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梦安抬起本垂着的头,猛然抬起,瞪着一双像是要吃了别语云的眼,张口大吼:“啊你妈个头啊!啊!啊!啊!老子梦里刚脱光的美妞啊!呜呜……刚脱光啊……我再也扑不倒她了……呜呜呜……”
付梦安说到最后,竟趴在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牢房里除了正愤怒的别语云和正伤心的付梦安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颜自力蹲坐在地上,看着铁门发呆。他竟丝毫不为那两人的哭吼所分心,依然专注的看着铁门,似乎能把关住他们自由的铁门看破一般。
“自力,你的‘念力’还能使出来?”牢房里最后一个人当然就是戴明了,他忽然凑到蹲坐在地上的颜自力面前,脸上难掩喜色。
颜自力忽然收回看铁门的眼,回过头来看着戴明,然后露出来一副古怪的神情。
“刚脱光的美女啊……啊啊……呜呜……”付梦安还在地上哭的打滚。
戴明见颜自力如此,脸色闪过一丝疑惑,接着眼珠一转,似有所觉,然后看向颜自力刚蹲过的地上,眼睛一眯,只见地上划了两个小字:监视。
自己四人被废了修为,居然还被人监视着!?戴明看清两字后,神情一变,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不甘啊!不甘啊!不甘……”别语云躺在床上不停的哭叫着,后来似乎有些叫累了,声音小了许多。
“别叫了!自力快恢复‘念力’了。”戴明踢了在地上打滚的付梦安一脚,大声叫道。
狭小的牢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忽然!
别语云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双目闪过一丝红芒,直直的盯着戴明。戴明不看他,却对着躺在地上不动的付梦安道:“梦里是穿了衣服的美女,还是没穿衣服的美女?”付梦安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别语云看了看颜自力,又看了看戴明,最好又看眼付梦安,然后也笑了起来。
翌日。天刚亮,颜自力就被两个不苟言笑的丑脸白衣人带走了。
……
戴明四人打劫银行的十日前。
别语云身处于二十七层楼,与电梯门口相对的方向存在一扇门。门内有别语云来此的目标——一个让别语云脑内会凭生怒气的混蛋——付梦安!
别语云在门外思想,“门开后放毒?趁他们被毒气呛鼻之时抢出付梦安?
“这样或许行得通。我还没实行,怎么就会行不通呢?这样想来,怎么也是行得通的。”
这样想着,别语云紧了紧手里提着的毒气。就等他们开门了。
屋内。
付梦安留着一头长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此时,他正被一条金光灿灿的绳子绑住了全身,侧躺在地上,脸朝着大门。他的眼是紧闭的。他并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也多亏他被人绑架还能睡的着。
付梦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所有人都头戴着头盔,左手拿着木板,右手紧握榔头。夜里的高空看去,丧尸从远处不断靠近这个由木板围出的圆形避难地。每块木板围墙前的人握着榔头的手全是汗。有人恐怕中带着一丝兴奋,付梦安好兴奋。
“多亏了你能组织起所有人一齐出力守护这里。”
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付梦安真的好兴奋,兴奋的甚至顾不得去看看发出这温柔的声音的女子的脸。因为几声怪音忽然打破了寂静的夜。
“来了!所有人动员起来!准备!”
付梦安扯嘴灿烂的笑,他对着高空大喊。
丧尸嗷嗷叫。木板与丧尸牙齿与指甲间的摩擦音,刺激着所有人的心脏加速跳了起来。仿佛心脏也意识到了现在不加紧多跳几次,待会就再无机会了。
时间仿佛都慢了起来。对于死亡,是坦然接受?反正所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死。何不放弃恐怖之心,让最后的人生能平静或快乐几分。
有人这么想,恐怖果然逸散了几分,紧张和刺激席卷而来,造发出不少力量。
一块木板前,在那个正这么想的人面前的木板忽然凸出来,露出一个可怖的丧尸的头张牙乱咬,他额头狂冒汗,右肩猛力一撞凸出的门板,右手再狠命狂敲榔头,凸出的木板又复了原样。
冷汗浸湿了衣服,他喘着大气用后背顶着复原的木板,一股快乐的成就感充满了心。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另一处的另一人前的木板亦忽然凸出了几分,那人用带了头盔的头顶住木板,左手横出准备的木板,右手一阵大敲特敲。可惜这个丧尸想吃肉的决心比他想活的决心要大那么一分。他的脖子出现了两只黑色的手,把他往木板外拉扯。即使痛苦折磨着他,死亡追逼着他,他手中的榔头还是不断敲击着木板,似乎补住这个缺口成了他生命的最后的发条。
他被丧尸拉抓咬出去的最后一刻,最后一颗钉子终于被榔头打击进了木板中,补住了缺口。
此时的夜色并不美。月亮躲起来不出来,星星也没有。风中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草是枯黄的,树是没有绿的。黑色的夜里不断发生着生命消亡的事件。好在没有大量发生。说明他们还在顽强挣扎。丧尸的嗷嗷音一直没有停,人类的尖叫音偶有打破一刻被嗷嗷音占领的不美的夜。
若从另一个角度来欣赏,比如——置身事外的观者。这可怖的事件便有趣起来,看一群人在生死间挣扎不是件有趣的事情么?当然,如果是看电影的话,这确实给观者带来感官的别样刺激。
付梦安被一只僵尸扑倒了。他笑着醒了过来。
“好好玩的梦啊!”付梦安一脸的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