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河村的村民们仿佛一夜之间从地底冒出来,为祭典前夜做筹备。
蛮奇怪的,昨天都没看到几个人在外面,今天倒是全都跑出来了。
还看到了不少男人们,就像被从某个暗处突然释放出来。
他们在这里像随取随用的砖块,在女人需要时搬出来充数,其余时间则被牢牢锁在看不见的角落。
简直像什么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在这片压抑的氛围中,相对比下,五条悟那份从容不迫的自由显得格外扎眼。
所经之处,总能看到村民的身影。若是以阴谋论来揣测,这些人或许都是被安插的眼线。
祭典筹备的主场明明在巫祭居所附近,即便活动范围再大,村民也该聚集在那里忙碌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散在各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防备得真严密。”刚告别那个假装在田边看水的村妇,初雪立刻变脸,压低声音抱怨,“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先回去,关键在祭典现场。”
五条悟揽着她的肩转身往祭典方向走去。这一带的气息异常干净,只有微弱的诅咒残留,完全在正常范围内。
但问题恰恰在这里显露,只要有人类聚居,就必然会产生负面情绪,继而滋生诅咒。
这是无休止的循环。
那么为何被众人簇拥的巫祭居所,反而干净的没有一点诅咒的气息呢?
“太干净反而可疑。”初雪若有所思,“难道咒灵还有洁癖吗?”
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交换商讨着各自的发现。
“初雪既然能看见诅咒,按理说你也该具备祓除它们的能力。”五条悟的左手仍搭在她肩上,维持着盲人丈夫的伪装。
“要不要试着学习怎么祓除咒灵?”
“嘶——”初雪倒抽一口气,愁眉苦脸地望向他,“你让我去对付那个妖婆?我哪里得罪你了?就因为我话多?”
原来她对自己话唠的毛病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连富士山都能解决,还会怕森见雪?”
咒灵的真身很可能就是森见雪本人,或者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虽然六眼至今未能从她身上探测到残秽,但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绝不会错。
初雪对咒灵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越是强大的咒灵,越难以抗拒她这块唐僧肉的诱惑。
因此昨晚森见雪的梦境袭击,反而让两人确认了目标。
“咒灵和变态是两码事啊。”初雪比划着,“换作是你,要是有个男同想对你做不可描述的事,你还打不过......”
“可以了。”五条悟及时打断,“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
那种画面,光是想象就觉得玷污了脑子。
“再说了,我要施展能力得肢体接触,你看我敢碰她吗?”
确实不敢。
经过昨晚的梦境骚扰,现在她看到森见雪恐怕会应激。
“那就从基础体力开始训练吧,回去跟野蔷薇他们一起参加体训。”
五条悟对她的忧虑表示理解,决定将收尾工作交由自己负责。
他打算把初雪的咒力掌控课程与虎杖悠仁的安排在一起进行。
“不,我拒绝。”
初雪坚决不愿接手额外的工作。她始终记得自己是来度假的,上班?绝对不行。
一旦开始接受训练,就意味着要分担五条悟的工作,这违背了她度假的初衷。
*
两人并肩穿过忙碌的人群回到住处。
一脱离村民的视线范围,初雪立刻松开挽着五条悟的手,毫无形象地伸懒腰,打哈欠。
反正只是做戏给人看罢了,私下里怎么相处全凭各自喜好。若非必要,她向来不愿和别人过分亲近。
该讨论的早在路上就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再和五条悟商议什么。
五条悟的脚步在接近屋廊时渐渐放缓,眼罩下的视线瞥向坐在栏杆上的那道身影。
感知能力几乎为零的初雪,直到踏上走廊才发觉那里有人。
“是你?”
“哟~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