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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行中拜师,道明明道(1 / 1)

 第2章 行中拜师,道明明道 惠能将陈若海夫妇安葬在了院后不远的空地上。炎炎夏日里,陈行中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墓碑前陈行中泣不成声:“卢叔叔,你告诉我,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爹娘?人们不是常说,善有善报吗?我爹娘一辈子与世无争,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会遭此横祸?为什么?”

昨日红灯帐下,今日黄土陇头。惠能看着直立的两座墓碑,有些愧疚,叹息着说道:“行中,对不起!是我的错。那两名歹人,若我所料不差,是念音门的人,为了抢夺我身上的佛祖衣钵。”

“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唉!”惠能叹了一口气,“去年,我从北方出发,欲南下寻明师修行。在此地,结识了你爹娘。离开之后,我去了黄梅山,拜入禅门宏仁大师门下,宏仁师父传我佛祖衣钵。禅门乃佛门正宗,佛祖衣钵就是正法传承的信物。然而当今天下,禅门势微,念音门一家独大。念音门也号称是佛门的分支,以修法简单和行善济世收获大批信众,却无衣钵为证,名不正言不顺。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为了门派的发展,妄图抢夺佛祖衣钵。那两人必是为了衣钵而来。师父传我衣钵后,让我离开黄梅山。一路上我专挑偏僻山路而行,未曾被人发现,所以放松了警惕。唉,没想到竟还是害了你爹娘。”

陈行中听了,半晌没说话。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叔叔竟然是修行人。对于父母无端被连累,他有些气愤。“卢叔叔,贼人是为你而来。但你也救了我,杀我父母的是念音门,我一定要找他们报仇!”“报仇?”“是,我要报仇!卢叔叔,中儿现在无家可归了。我听我爹以前讲修行人神通广大,我要跟着你修行学本事!望卢叔叔成全中儿!”惠能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孩子,半晌无语,不能让仇恨蒙蔽了这孩子的双眼。“行中,”惠能点了点头叹道,“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惠能心里有些惭愧,我未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收行中为弟子,是希望有一天行中能通过修行看破放下。

山路上,陈行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无语凝噎。收拾好了心情,一大一小,背着行囊,踏上了新的征程。

有了之前的教训,惠能行踪更加隐蔽,尽量避开人群。白天一半时间赶路,一半时间休息和打坐。晚上,就在洞穴或空地休息。靠着行中家里带来的干粮和林中采的野果,慢慢走出了大庾山的地界。几天下来,陈行中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开始请教惠能一些修行之事。惠能觉得时机不够成熟,未说太多,只是教他打坐和一些呼吸吐纳的养生方法。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宏仁师父嘱咐我,逢怀则止,遇会则藏。我们先去怀集县。”

“师祖为什么知道呢?他是神仙吗?”陈行中好奇的问道。

“宏仁师父是大彻大悟的得道者,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就能开发本有的智慧,万法皆通。”

“不懂。”

“呵呵,以后会懂的”

“师父,你有神通吗?”

“为师尚未证得。”

“中儿也想成为像师祖那样的神仙。用神通为爹娘报仇!”

“中儿,修行不是为了神通,更不是为了报仇。你爹娘去世,你觉得心里很苦!难道报仇了你爹娘就能回来?就不苦了吗?”

“不,师父,我爹娘不是去世,是无辜被害,我身为人子,一定要报仇!”

这时,草丛旁的小路上,来了一个武僧模样的男人。“卢惠能,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交出佛祖衣钵!”武僧见没回应,走近了,喊道“我是念音门大护法道明,奉静空长老法旨来请回佛祖衣钵。你我同为佛门弟子,只要你交出衣钵,我不难为你。”道明边走边说,“你们禅门没落,我念音门日益壮大,只有念音门才能引领众生走向解脱。何必霸着衣钵不放!”

“中儿,我们躲到石头后面去。”惠能将衣钵放在一块大石上,悄悄拉着陈行中一起躲到了大石后面。

“师父,这衣钵不要了吗?”陈行中小声问道。

“衣钵是身外之物。万事随缘,不必执着。今日,一切听凭天意。”

道明护法穿过草丛,走了过来,没见到惠能,只见石头上放着一件叠好的锦斓袈裟和紫金钵。道明大喜,二话不说,上前就想拿走衣钵。衣钵竟纹丝不动,似有千斤重。道明再试,使尽了吃奶的劲还是拿不动衣钵。其时,天空中有异象,乌云密布,狂风乱作,一个闪电直劈向道明。道明大惊,放开衣钵,闪到一旁。

道明护法是念音门德高望重的大护法,一心普渡众生。向来不满禅门,认为其故弄玄虚,空无一物,无法带众生走向解脱。偏偏仗着有佛祖衣钵,愚弄众生。以前宏仁大师修行勤勉,德高望重。念音门自然不好公然争夺衣钵。如今,宏仁竟将佛祖衣钵交给卢惠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无名小卒。从知道有个叫卢惠能的家伙得到了佛祖衣钵的那天起,他就一心想着找到惠能,拿回衣钵,将念音门发扬光大。作为念音门护法,他毅然向念音门大长老静空请命,一向宣扬行善无争的静空长老却劝其放手。长老习惯性的挥了挥手,“道明啊,我们念音门,以念佛音为本,这在佛经中可是有记载的,是正法。抢那衣钵做什么?这要是传出去,我念音门的清誉可就毁喽!”但道明不甘心,抢衣钵是恶事,这恶人就自己来做吧,为正法的传播牺牲自己一个人又何妨。他一路打听询问,见过卢惠能的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才从两名弟子那里打听到卢惠能曾在大庾山出现过。一路追赶寻找,这才找到惠能。

惠能嘱咐行中藏好,他从大石后走了出来。“明上座,佛祖衣钵是正法传承之信物,自有龙天护法护持,若强行抢夺,违逆天意,必遭天谴。”

“哼!正法?你禅门门槛太高,弘扬至今,有多少人因此而得解脱。我念音门,教人行善,万修万人去,这才是弘扬正法。这衣钵只有归我念音门,才算物尽其用。为何我拿不动这衣钵。可是你使了什么妖法?”

“明上座,惠能一物也无,更不会什么妖法。龙天护法不允许,你怎么可能拿得动这衣钵呢?你们自以为正法,敢问你们念音门是如何修行的呢?”

“我念音门祖师法行大师,原本也是修行禅法。因怜悯众生,开创念音门。修法简单,最适合末法众生。任何人只要一心一意忆念佛父,口中呼唤佛名,达到一心不乱之时,就能与佛父合一,修成正果。即便达不到一心不乱,生命结束后,也能因佛音的长久熏习往生佛土,到佛土继续修行。再不济,我们行善积德,来世必有善报。我们修行依靠的是佛父之力,自然容易的多。可你禅门,这也不可说,那也不思议,故弄玄虚,欺诳有情。如今没落了,也是情理之中。”

“非也,佛弘法之初,岂有宗门之别?什么是佛法?善法岂能与佛法混淆?佛法,是宇宙亘古长存的真理,即便没有人发现,它依然是不可改变的。就像花开必有花落,就像水往低处流。佛陀只是发现和传播真理,而非创造真理。这个真理和法则,不是人为想开创就开创的。只有相应了这个法则和真理,才能领会真正的佛法。无论口喊佛号,心想佛像,皆为有为生灭之法。行善法可得福报,却非正法。禅门不会迎合众生的习气,即便禅门没落,佛法又岂会没落?念音门再壮大,若不合佛法之义,又怎么能称为正法?”

道明言下有省,只是依然不明关键。

“我们修行是为了解脱,你说的这些与解脱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系,任何造作的方法都只是一时的方便,解脱是原本解脱,法尔如是,一切的方法都只是为了发现原本解脱这个真相。”

佛法不只是善法,道明能理解。原本解脱?道明在听到这几个字时,彻底震撼了,修行为了解脱,修来修去,竟然原本就是解脱的。那些艰深难懂的佛经忽然一齐出现。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惠能说的是对的。难道自己这些年真的修错了吗?

“修行便是修心,我们念音之法,用忆念佛父呼唤佛名来替换杂念。杂念会日益减少,一旦达到一心不乱,回光返照之际,我们与佛父相应,自然就能解脱。一旦解脱了,管它是原本的解脱还是修成的解脱?我们不会玩弄口头禅,只会实干。”道明虽然心中动摇,却还是与惠能争辩。

“既然如此,明上座,你做到了一心不乱吗?”

道明回想自己这些年一直都在拉拢信众,弘扬念音门,救济灾民,行善积德。在修行上,却时常有困惑,每每忆念佛父呼唤佛名深入之际,总会感到疲倦。修行虽未间断,却难以深入。他归结于是自己不够精进。至于那些艰深难懂的佛经,长老们告诉他,不用看那些,做好护法,勤加练习念音之法,自然就成就了。

“衣钵暂且不提,敢问,惠能师兄从宏仁大师那里究竟得了什么法?”

“惠能了无所得,只是认识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本来面目?”

“是。我等众生,头出头没,在无常世间忙碌造作,为名为利,为法为众生,可是这个“我”究竟是什么?如果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未曾透彻,岂不白忙一场?明上座方才说,修行便是修心,若连心的本来面目都不识得,又如何修心?”

道明陷入沉思,那个一直不敢碰,却又挥之不去的话题终于还是浮现出来了。不可否认,他的确不明白“那个”东西,只是每当有疑时,都不肯深想。但大护法就大护法,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便诚恳的向惠能请教:“请师兄为我说法!”

“现在你把一切的杂念妄想都放下,什么都不要想。”惠能说完,沉默良久,道明专注的等待着惠能的回答。惠能见时机成熟,对道明说道,“不思善,不思恶,”道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惠能盯着道明的每个神情,“正恁么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轰的一下,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打破了道明的某种状态,某个新的东西如幼苗破土而出。道明开悟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恍如昨梦,道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可那个破土而出的东西如如不动。“请师兄再为我说一些秘密的东西。”

“能跟你说的都不是秘密,你如果能够继续返照,秘密在你心中。”

道明了悟了自心,决定离开念音门。念音门的错太大了,自己这些年也真是错的离谱,出家这么多年,还自以为护持正法,原来一直是执念作祟。但这个局面哪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呢,念及此,他决定暂时隐世。道明擦干了眼角的泪,屈膝跪下,坚持拜惠能为师,礼毕后拜别了惠能。

陈行中一直躲在大石后,听到了师父和道明的全部对话,他认真思索着,有些不明所以。当他终于想起来要问那两名刺客究竟是谁派来时,道明已经消失在山林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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