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闲的箭矢贯穿三具古尸却收效甚微,反被青铜手臂扫中腰腹。苏破玉的碧落诀刚起手就被尸气反噬,唇角溢出一道血线。
林祈安叹了口气。
他用灵力催动那柄折扇。
扇面绘着的不是山水,而是一条被锁链贯穿的星河。
"叮——"
扇骨敲在剑鞘上的声音,清越得像寺庙的晨钟。
以他足尖为圆心,层层霜纹在地面绽放。青铜古尸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缓慢,仿佛在深水中挣扎。
长剑终于出鞘。
剑身透明如冰,其中却流动着万千星辰。
林祈安挽了个剑花。
这个本该优雅的动作,却让最近的古尸瞬间爆成青铜碎片。每一片碎片上都倒映着他舞剑的身影——那些身影在施展完全不同的剑招。
"天权。"剑尖挑碎第一具古尸灵核。
"摇光。"回身时剑气化作七道流星。
当他念到"玉衡"时,剩下九具古尸突然自行跪倒,青铜身躯如蜡烛般融化。
沈知闲撑着长弓站起来,看到林祈安剑尖挑着一团挣扎的红光——那才是真正的神怨本体。
"上古神祇的怨念?"林祈安用剑脊轻拍那团红光,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幼兽,"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啼哭。"
他说这话时依然带着那种世家公子的温雅笑意,剑锋却突然暴长出三丈冰刺,将红光钉在半空。无数星芒从剑身涌出,开始一寸寸蚕食神怨。
苏破玉突然冲过来:"留它一线生机!”
太迟了。
"咔。"
一声轻响,红光在林祈安指间碎成晶莹的星火。他垂眸望着掌心飘落的碎屑,像欣赏一场微型雪崩,而后略带歉意地抬眼:"忘了你需要神怨炼药。"语气温柔得仿佛只是失手打翻一盏茶。
密境开始崩塌时,林祈安正用丝帕擦拭剑鞘。那些青铜古尸的残骸化作流沙,露出底下真正的祭坛——刻满与苏破玉脚踝伤口一模一样的符文。
沈知闲单膝跪地撑着长弓,突然嗤笑一声:"装什么装?"他抹掉唇边血迹,眼底烧着暗火,"方才那些青铜尸,你明明一剑就能解决——偏要演足七式剑招,孔雀开屏给谁看?"
苏破玉皱眉:"知闲!"
“他说得没错。"林祈安忽然开口。他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剑鞘,脚下祭坛的符文正随着崩塌逐渐显露,"我确实只用三成功力。"抬起眼时,眸中温润如玉的光泽终于褪去,露出某种近乎非人的平静,"毕竟...得给幕后之人留足布阵的时间。"
沈知闲的冷笑凝固在脸上。
"现在明白了?"林祈安的剑尖轻点祭坛中央的凹槽——那里形状正与苏破玉脚踝的伤口吻合,"从你们踏入秘境起,就是被选中的祭品。"他忽然转向沈知闲,"至于你质疑的境界问题..."
长剑归鞘时带起一声清越龙吟。
苏破玉:“我不敢确认,现在谢倾君与客青城也仅为大乘,我用无数天材地宝也才刚刚突破,他这个进度…几乎不是人能做到的,除非是第二世。”
沈知闲:“哪有什么转世之说,要是真有本事转世,没本事成仙得永生?”
沈知闲弓弦上的血迹滴落在祭坛中央的凹槽中。霎时间,整个祭坛亮起刺目的血光,那些古老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
"退后!"林祈安一把拽住苏破玉的衣袖,却见祭坛上的血线已经缠上了苏破玉的脚踝,与他先前的伤口完美重合。
苏破玉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他脚踝处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如泉涌般注入祭坛的纹路。更可怕的是,那些青铜古尸的残骸突然化作粘稠的液体,顺着血线向苏破玉涌来。
"小白!"沈知闲顾不得方才的争执,三支箭矢同时搭上弓弦。箭尖燃起青色火焰,直射祭坛核心。
箭矢却在半空中诡异地溶解了。
"没用的。"林祈安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一丝急促,"这是上古大阵,外力只会加速仪式。"他手中长剑突然脱手,悬浮在苏破玉头顶三寸之处,剑身上的星纹投射出一道屏障,暂时阻隔了血线的侵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破玉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他主动将手掌按在了祭坛中央!
"你干什么?!"沈知闲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