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受伤了?”
“不是,是姑爷的父亲,谢老爷受伤了,快点,将军随后就到了。”
“将军能顺利到来了吗?”花成英不由得担心起来,因为他们做的可是谋逆的事。
“呸呸呸,你最好祈祷你不是乌鸦嘴,要是将军有个万一,我跟你没完。”
幸好花成英不是乌鸦嘴。
令姝最后还是带着谢辞登船了。
十三爷的伤还好,军医对外伤都有一套,经过包扎,吃下特殊的药,只等人能醒来就没事了。
可谢辞就很棘手,因为中毒全身青黑紫,呈现各种诡异颜色,就没一处好皮,据军中大夫说,每一处颜色对应一种毒,谢辞体内有不下百种剧毒,有些毒甚至已经在他体内存在十几年了,是今日才被放出来,要把这些毒都清理掉,很难。
令姝这才明白,为何万毒窟里的毒蛇毒虫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谢辞杀了,那些毒物都是被谢辞毒死的。
她看着谢辞身上被咬出的伤口,那么多毒物都来咬一口,那时的谢辞,该有多疼呀。
“派人去长安,偷偷将姑爷的徒弟陈安婉接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当时离开得匆忙,赵英是中午答应的,令姝和谢辞是晚上离开的,连等一夜都不想,只留下陈安婉在长安收尾,将一应奴仆安排好,然后再来西北。
不过暗线传来消息称,陈安婉被接入皇宫为太上皇疗伤。
“居然没死,”令姝捏碎手里的纸条,“怪不得太上皇突然自己动手,原来是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要是令姝这个威名赫赫的将军,肯定一剑毙命。
这个令姝还真的误会赵霆了,赵霆之所以自裁,只是不想让谢辞担上弑父的罪名。
可即使活下来,对于赵霆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心灵上的疼痛远比身体上的疼痛要痛苦百倍。
或许,老天要他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不要恨他,他没有弑父,是父皇将剑往自己身上送,英儿,父皇之前都错了,错得离谱,谢辞,是你的兄长,把他带回来吧,父皇一直都知道,你志不在皇位,皇位本来是他的,这是父皇对他的亏欠,也是对你的亏欠。”
“父皇,儿臣明白了,儿臣会把兄长带回来的。”
赵霆听了,满怀欣慰,“把这件事告诉你母后吧,让她不要再伤心了,我们的孩子,都是很好很好的。”
“儿臣会告诉母后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赵霆又昏昏沉沉睡去。
陈安婉在张仪沁宫里喝下午茶,她和张仪沁大倒苦水,“昨晚大半夜的羽林军突然敲门,来势汹汹,我还以为陛下要反悔了,幸好师傅师娘早就离京,却没想到他们是来找我的,你一定知道,太上皇受伤了,可你知道他伤得有多重?我当时去看,前后都被捅了一个窟窿,可吓人了,可是缝了整整两个时辰,”陈安婉还不知道捅赵霆剑的人是她的亲亲师父师娘,和张仪沁猜测是何人如此大胆。
赵英看在昔日和谢辞情分上,一开始就瞒着骊山行宫的事,隐瞒下令姝谋逆的罪行。
他以为自己可以作为中间人,让父皇令姝谢辞几人坐下来谈谈,化干戈为玉帛,可到头来却落得两败俱伤。
如今风声还被瞒得紧紧,张仪沁作为当时在场人,一脸怜悯看了一眼陈安婉,思考到时谢辞知道,陈安婉被逐出师门的几率。
陈安婉见此更疑惑了,突然上手挠张仪沁,“你怎么这么看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仪沁,我们还是不是姐妹?”
两人正打闹着,张仪沁的贴身女官突然来告诉她,赵英答应朝臣,要选妃了。
张仪沁听了摇摇欲坠。
陈安婉直接破口大骂,赵英才娶了张仪沁几天,就喜新厌旧了。
可接下来,赵英的另一道圣旨则是将张仪沁打入绝地,镇国大将军谋逆,刺杀太上皇,勒令个各州城截杀令姝,抓住令姝的人封侯,绝不能让令姝回到西北,生死勿论。
张仪沁前去质问赵英,赵英的回答冷酷而无情,“不答应选妃,那些朝臣如何卖力帮朕做事?皇后大闹御书房,这段日子就在宫里思过吧,无召不得外出。”
张仪沁的心彻底冷了,“你一直跟我说,你无心皇位,如今还不是怕谢辞回来跟你抢皇位?你为什么不信姐姐恩怨分明,她不会因为太上皇的事就背叛大魏?姐夫不像你,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他是真的无心皇位,只想和姐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仪沁,回不去,你知道吗?我们回不去了,有昨日之事,我们还怎么做君臣,做兄弟?这个皇城之下,有他没我,来人,送皇后回去。”
“赵英,我算是看错人了。”
张仪沁拂袖而去,赵英追上三步很快又停下,在心里默默说,“仪沁,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