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管事谨慎道:“回郡主,人还在别院的柴房里关着,这两日奴婢都是使唤家里的婆娘亲自去送饭,奴婢也时刻盯着,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
福昌郡主闻言,冷声道:“我问的是人怎么样了?没弄死吧?”
方管事猛地摇头,“没有,没有,郡主放心,您没有发话,奴婢怎敢擅作主张。”
福昌郡主迟疑一瞬,问道:“你可用刑了?”
方管事神情一僵,眼睛滴溜溜地转。
正要说没有,却听她语气冷若冰霜:“说实话。”
他难言心虚,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
福昌郡主等得不耐烦,语气阴冷。
“方松,你和你那好儿子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方管事忙磕头,“郡主饶命!奴婢绝对没有用刑。只是……只是……”
他游移片刻,却不敢再瞒。
“只是王侍卫他们……他们见人貌美,便起了调戏之意。奴婢,奴婢不好拒绝,给……给了两回钥匙。”
“……”
福昌郡主冷冷地盯着他。
什么“不好拒绝”,不过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妄图瞒上欺下罢了。
她可以接受下面的人有小心思,但胆敢瞒着她这个主子,才是当真该死!
方管事伏在地上,上首的人半晌不语,他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方管事……”
方管事赶忙应声,只听福昌郡主听不出情绪的话。
“你知道我平日里最恨什么吗?”
方管事浑身一个哆嗦,嘴上直呼:“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他自福昌郡主成婚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因此她的那些手段他都一清二楚。
郡主的爪牙做久了,这点狎妓赚银子的勾当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本想着瞒过郡主,毕竟作为奴婢,手脚不干净是其一。
其二,郡主也是女人,他怕郡主因此觉得他生了其他不该有的龌龊心思,随意找个借口弄死他。
他替郡主干过那么多阴私之事,根本不可能再有被放出去的一天。
除了死,郡主不会给他第二条路。
可他不想死!
福昌郡主神情莫测,虽然心里已经因为他的二心埋了根刺,但眼下除了方管事,她找不到别的可用之人。
只能先放过他,容后再思量。
“行了!”
方管事磕头的动作一顿,心下刚生出些暗喜。
只听她道:“你最好把手脚给我收好了,若是再敢有事瞒我,我只好送你去京郊喂狼了。”
方管事闻言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给侍卫行方便这种事,郡主压根不在乎。
她会动怒,也只是因为自己瞒着她行事罢了。
“谢郡主开恩!郡主放心,那女人该吃吃该喝喝,不像是会寻死。”他忙表忠心道。
福昌郡主神色冷淡,“把人给我看好了,这人还有用,留口气儿,别把人弄死了。”
方管事忙应道:“郡主放心,小的明白。”
福昌郡主不耐地摆手。
待人离开,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个两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
方管事从郡主的院子里出来,一边揉着跪得生寒的膝盖,一边往外走。
“喂!那谁,站住!”
他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见是自家世子,忙停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