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想吃什么果子,只管使唤我们去摘。”
月蕴菡说完,便瞧见月登科在一旁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画笔,正跃跃欲试。
“哎!三哥,哪有这样的,平时紧闭房门不出,钻研学问,今日不行啦,好不容易逮到三哥,三哥一起来摘果子。”
月登科见月蕴菡心急的样子,无奈一笑,只好放下笔墨,加入这摘果子的队伍。
林霜瞧月蕴菡小心爬下去对着丫环耳语一番后,又兴冲冲的上来,好笑道;“四姐姐再打什么主意。”
月蕴菡摇头晃脑:“这兄弟姐妹现在都在院里,把大哥也叫过来,免得说我们不带他。”
林霜点头:“也对,让大哥也来体验这摘果子的乐趣。”
夕阳余晖,暖黄的光照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其乐融融。
登高远瞻,林霜远远的便瞧见月弗堂正往这边走,摘了好一会果子了,林霜见月蕴菡和月登科还兴起,笑谈着一些果子的奇特形状。
也不打扰,想着下去喝杯茶歇息一会,没想到刚下三阶楼梯,林霜便头晕目眩。
人毫无知觉的便往后直仰,底下众人吓得急忙打转。
而穆砚书此时一直呆在阴凉处抱胸闭目乘凉,来府上这些天,他算是摸透了林霜的秉性。
是个心软,话多、懒散又好吃的女人。
他听着前院传来的笑声,是无法理解摘个果子她那一家子人哪来的这么多话。
韩砚书现在是确定那六小姐没有打自己的主意,因为自己伤好之后,林霜将自己竟然安排到了府里偏僻的地方住下。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大概是不可置信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月满霜欲擒故纵。
他的成长环境便决定了他对人性的揣测永远是恶意的。
他是妓子所生,他那生母生下后便嫌弃他是个拖油瓶,恐耽误了她的赎身,便将自己丢在柴房自生自灭。
柴房阿婆见他可怜便将他抚养长大。
待他五岁起,便开始在前院打杂,那一年他被一中年男子看中。
中年男子将他从老鸨手上买下,说要认他做义子。
结果当晚那中年男人便悄声推开房门,三两下扯掉外衫,爬上了床。
身边传来令人粗重的呼吸,黑暗中,穆砚书的双眼亮的发光。
自幼在那种地方长大,他怎会不知自己这个新义父对自己想干的事情。
呼吸声越发逼近,穆砚书屏住呼吸,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喉头一紧。
新鲜感席卷了他全身,身旁的呼吸越发沉重,已经近到从耳边传来,苍白瘦弱的手伸向枕头底下的短刀。
没有人会预防一个可怜的小孩。
摸到冰凉那一瞬,穆砚书脸上扬起乖乖的笑容,随后迅猛的重重的捅进他那义父的脖子。
“嗬嗬。”见着那男人眼里的不可置信,穆砚书恶毒的将刺刀用力往深处挤进,随后便缓慢抽出来。
伤口像一样窟窿,血迅速涌出,沾满了床单,还有那五岁男孩冷漠的脸。
后来,他逃出府,开始在街上游荡,但凭借他的容貌,从来不缺心善要将他带回去好生抚养的人。
但那些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恶心,渐渐的,穆砚书便觉得无趣。
兴致来了,便和那些所谓的“大善人”回去,待他们露出真实意图,再将其杀害。
但此次这个六小姐不知是怎么回事……
“快来人接着!”
听见月蕴柳的呼喊,穆砚书抬头一看,便见一橙霞色身影似乎要从高梯跌落。
待看清脸庞,穆砚书了然,目光深处漫了丝厌烦。
果然是他那个会惹事的新主子啊。
穆砚书收回视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恍然间,穆砚书的视线对上了那橙霞色身影的眼睛。
那蠢小姐好像看到他了,眼神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爆发出巨大的欢喜,难不成还指望自己救她嘛?
眼见林霜就要掉下来,丫环们着急大喊:
“六小姐。”
林霜想自己定要摔个脑袋开花了。
接触到软硬的地面,林霜诧异,居然一点都不痛!
待睁开眼触及到穆砚书那双沉静的眼眸,林霜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他及时接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