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秦圩的声音莫名喑哑。
深夜,赌场外只有警笛的声音,还有警察时而吆喝的声响,除此之外,便只有零散几个行人。
有警察敲他们的车窗,很生气地说着什么,听不懂。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秦圩就把前面的玻璃和车窗都屏起来了,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的。
他们谁都没有打开车窗。警察以为车里没人,气急败坏地走了。
“你还要坐多久?”秦圩开口,声音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乐澄敏锐地感觉到身下坐到什么生硬的东西,面色有些不自然。
“我就试试你伤好没。别到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说我。”她嘴里嘟囔着,从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起开。
她却被一手猛然拉回来,陌生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间,痒痒的。
乐澄愠怒地看向他:“你做什么!”
“再试试看。”秦圩神色晦暗,眼底似有莫名的情绪。
乐澄恼了,抬起手肘就要朝他锤过去,被他紧紧攥住胳膊。
他长手伸到后座,捞过来一包袋子,放到她手上:“换上。”
乐澄一怔,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墨镜和口罩。
还有一套素黑色的马甲与长裤。
三级防弹背心,几乎能防护5.7mm小口径的步枪弹。
穿在里面虽然有些热,但确实是安全许多。
她缓缓放下正准备肘击他的手,神情复杂道:“算你知趣。”
秦圩理好被她弄乱的衣襟,语气平静:“离时间还剩十分钟。快换。”
“不早说!”乐澄立即准备换上,却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身上,翻过身坐到主驾驶上。
秦圩下车,毫无表情地扯下在他衬衫上的几缕发丝。
有他小手臂那么长,明显不是他的。
他没等多久,看着灰黄明灭的路灯,正想点根烟,想起来什么,放下手。
一身素黑的女人长发高高扎起,走到他身边时,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鼻尖。
就像一颗不受人心意生长的,野生的蒲公英,风一刮就飘过来,毫无道理可讲。
他懒得再扯下粘连的发丝,由它去了。
“走吧!”她戴着墨镜和口罩,还是难掩上扬的声音。
秦圩默不作声地瞥她一眼,随后走了。
乐澄走出几步又退回来,仔仔细细地确认一遍车门都关好后,才跟上。
*
康城华开酒店。
林洵抱着红英在游轮上看人钓鱼。
他们各自抵一个人,看谁钓的野鱼多。
秦圩一走,林洵莫名兴奋起来,硬要拉着红英去海边,坐上华开酒店的专用车就去了。最近的这一带海域停靠着两艘半月的游艇。
他随意挑了辆,又叫了几个人跟着,披着睡衣就大摇大摆走上去。
“红英,你说是老子押的这小子钓的鱼多,还是你押的那小子钓的多?”林洵点了根烟,烟圈呼在红英颈间。
“林哥,我们不比谁钓的多,要比谁钓的鱼更肥。”红英懒懒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她来康城后就没再戴眼镜,许是因为林洵没再叫她读书给他听,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
红英在紫裙外又披了件睡袍,穿了双好走的布鞋。海边风大,赤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