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镖!”众镖旗手勒马看护,前头镖头深锁眉头,勒马拦道,长枪指出,“什么人竟胆敢拦阻皇镖!”
黑衣人纵马而来,哪里答话。
镖头长枪舞动,银光点点,若深夜星辰。
黑衣人驰马探剑,长剑既出,剑光如幕。
“铿——”
“铿——”
“铛——”
“铛——”
剑枪交错,十来回合,忽见长枪破绽,长剑斜出,“嗤——”剑尖刺点穴道,镖头栽而落马!
黑衣人纵马至镖车前,打开镖箱,青光闪处,只见一柄三尺长剑静卧其中。此剑剑名‘司马龙吟剑’。
全长三尺二寸,剑柄饰以龙头,剑身通体碧绿青透,两刃微有弧形,剑尖斜飞,整个若一条将欲腾飞的青龙。黑衣人眼漏笑意,剑花挽过,自己的长剑已然回鞘。
‘司马龙吟剑’握在手中,仿佛是阔别多年的好友。
却在此时,忽觉旁边袭来一道剑风,黑衣人横剑回身,剑风压下,但听得“铮——”‘司马龙吟剑’震空长鸣。
“好剑!”黑衣人赞叹。
“果然不愧‘司马龙吟’这名!”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
黑衣人看去,只见这人青衫俊朗,风神隽秀,眉目如星,若不是方才那一击,只会当他是一文弱书生,怎料得一身功夫甚是不凡。
“喂,你是哪路来的,还不快放下这‘龙吟剑’!”文弱书生一开口,这书生之气荡然无存。
黑衣人笑:“我跟了足足十天,一朝得手怎么放得下?”
“这剑不是你的。”
“那难不成是你的?”
来人未答话,却听黑衣人继续说道:“江湖规矩,谁先到谁得,你落在我后面,纵然是你的,也休想拿回去,何况我知道这剑是谁的。”
“我也知道这剑是谁的。”来人扬剑划出,再不与他废话。
两人斗剑,龙吟长声——
“喂,你要跟我到何时?”
黑衣人虽胜了他,却并未伤人,怎料到这青衫书生打不过自己竟然耍起那无赖行径,处处跟脚,惹得他好不心烦。
“喂什么喂,我叫方明阳!你呢?”方明阳武力上不如他,言语上处处要显得高傲。
“原来你就是‘梅花剑’方明阳,果然名下无虚!”
“嘿,你这是褒是贬姑且不论,先把你面纱摘下,贼名字给报上来!遮遮掩掩的,能从忠义镖局手里取走这剑,还怕见光不成?”方明阳言语上定要争锋。
那黑衣人听罢仰天而笑:“既然如此,咱们寻个酒楼一同吃酒罢。”
“我方明阳从不与不通姓名不知面目的贼人同桌吃酒!”
黑衣人觉得好笑:“我怕方兄知晓我名字之后,便更如年糕一样贴在我身上。”
“我躁,你大爷的!”
黑衣人不以为意,摘下面纱,露出他略显黝黑的脸面,笑道:“我复姓司马,名叫宏图。”
“司马宏图!”
方明阳大吃一惊,“你真是司马宏图?”见司马宏图笑而点头,接着费解道:“若是如此,你为何要抢自家奉给皇家的‘司马龙吟剑’?”
“名义上是给皇帝的,只是官吏腐败,这剑被谁得去了好?只会让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弑君害忠!哼!我堂堂司马家族,如何做这等祸害之事。只是那太公既已来讨,我家族岂能违抗所谓的‘圣旨’?这一朝便让他们找去。”司马宏图愤然拂袖。
“原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吃酒去罢!”方明阳释然,竟是一场误会。
两年后——
青州城算是繁华的。
街上人来我往。繁华的吵闹声中,一阵叮铃声响起,顿觉周围的人声都静了下去。方明阳亦不由自主往声处看去。
只见一匹香车在道上缓缓驰行,车上四角挂有风铃,在行进中叮当摇响。车马经过方明阳的身旁,一股幽香飘进他的鼻中,闻之便已经使人如痴如醉。车内必是一个绝顶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