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肯转过身来,笑容缱绻,眼底也写尽思念。
大雪将一切喧嚣掩盖,四周万籁俱寂。暖与冷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这一回没有撕咬的疼痛,
唯有久别重逢的深深眷恋。不像上次那般横冲直撞地霸道(),这一吻像极了天山上的冰雪?()?[()]『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春风的和和煦中,化作涓涓细流。就在挽月以为只是这般蜻蜓点水时,冷冽的气息却逐渐炽热起来。他的怀抱像一团火,将她包围点燃。她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揽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用力,整个人带着她倚靠到了窗前的榻上。由浅尝辄止,到气息凌乱。他身上的大裘早就被扔到地上,一只手轻轻捧着她的后脑勺。
玄烨想起那日,内务府的赫世享给他带来一盒西洋的点心巧克力,他吃不惯,觉得比药还苦。却眼睁睁看着她甘之如饴。那时候他就想,她是不是天赋异禀,舌头能化苦为甜?这一刻他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是的。
她就是世间的芬芳,是比窗外的明月更亮的所在。他心中的苦涩,在她这里全都无声无息地化解。
感知到他的凌乱与渐渐失神,挽月忽然灵巧地挣脱,从他怀中起身。
望着玄烨错愕的眼神,挽月莞尔一笑道:“夜太深了,皇上应当早些休息。”
他跟过来,还欲分说,却被她生生推了回去,“先领了罚,才有赏。”
玄烨半是无奈地低下头,浅浅笑了笑,抬眸看向她,却是极其地认真,颔首道:“好。”
这场雪下了两天两夜,外面天寒地冻,什刹海的冰也结得厚厚的。一大早便有不少行人在上面走着。挽月听曹寅提起过,他家和容若家都住在那一带。每年冬天都会在下这样大雪之后,去湖面上冰嬉。
冰嬉也是满人和射箭一样地位的技能。原因是老祖宗女真人在东北的时候,就是生活在天寒地冻之中,在冰雪上捕猎、抓鱼,都是生存之道。
皇上没有叫上容若和曹寅,只有她们二人。梁九功在不远处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树下。
她就穿了一件浅杏色长袄,披着一件玉色披风,毛绒绒的像一只雪兔。
玄烨蹙着眉,“你一江南长大的女子,会冰嬉么?”
挽月狡黠地撇撇嘴,在他的怀疑中,穿上冰刀鞋,不一会儿便自如地在冰面上滑了起来。看着玄烨眼中的疑惑变成惊叹,最后是赞叹。挽月好不得意!
冰面上冰嬉的人很多,他和她只是众多人中的两个,每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人去打量他们究竟是谁。
在碧空下,冰雪之上,恣意地你追我赶,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没有皇帝,没有鳌拜的女儿,只有两个最寻常不过的少年少女。
“哈哈哈!”
“哎呦呦!”
玄烨本正笑着,眼见着那只“雪兔”滑到后滚成一个球,出溜了过去。
他赶忙划过去,到了她的跟前,小心将她拉起。
“让你慢一点儿,不听我的,摔一屁股墩儿吧!幸而今儿曹寅不在,否则不得够他笑你一辈子!”
哪知挽月听完这句话,索性坐到了冰面上,恼羞成怒。
玄烨忍不住一笑,“你看,还耍起赖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还能不能走?我背你吧!”
挽月委屈着脸,恋恋不舍地看着冰面。才玩一小会儿,就没得玩了。
整个人被背起,靠在他的背上。
“您背我,这合规矩么?”
“我属马,你属羊,我比你大,你比我小,我不能背你么?”
少女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笑意,她轻轻靠在玄烨的背上,忽而抬起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到了很大岁数的时候呢?”
身前的人笑了,“你傻了么?到很大岁数,我也还是比你大一岁。所以可以一直背你。”
挽月扁嘴忍住笑,突然觉得不滑了,就这样被背着也挺好。
“哎!都到那边去瞧瞧去,那边有集市!”
“有凿洞钓鱼的啊!”
“瞧一瞧看一看勒!”
从冰面到岸上,梁九功老远瞅见自家主子背着挽月姑娘,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他赶忙牵过马。
玄烨将挽月放下来,“先不回宫了。天色还早,我带她去个地方。”
“去哪儿?”
“不远,就在附近。”
挽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横竖现在自己不方便走路,就任由他带着,没多久便到了一个胡同口。
“这哪儿啊?”
玄烨没有回答,只走到一处门前,轻轻敲了敲。
“谁呀!别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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