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微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桌边，眼眶红红的。桌上放着一张皱巴巴的传单，是学校门口有人偷偷塞给母亲的，上面把安杰尔的事和她搅在一起，写得乌七八糟。

“妈……”林微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母亲站起来，拉过她的手，掌心粗糙却很暖：“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别听外面的胡说。”

“安杰尔他……”林微咬着唇，明明说好绝对不让妈妈担心一下，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警察来找我了，他爸妈也去学校闹了……”

“不怕，”母亲拍着她的背，声音发颤却很坚定，“咱们没做亏心事，天塌下来妈陪着你。”

母女俩坐了很久，母亲没多问细节，只是反复说“会过去的”。可林微心里像压着块石头，喘不过气。

后半夜，手机在枕头下震动，像条不安分的蛇。林微摸出来，屏幕亮着丁忍的名字，她指尖一颤，接了。

林微答了一句在家里，挂了电话就抓起外套往外跑，母亲在身后喊“小心点”，她也没回头。

丁忍的车停在巷口，她坐进去，车里没开灯，只能看见他模糊的侧脸。“去唐人街。”丁忍发动车子，声音很稳。

唐人街夜里很热闹，霓虹灯晃得人眼晕。丁忍带着她逛夜市，买了她以前爱吃的糖画，又给她买了杯冰镇酸梅汤。

“今天考得怎么样？”他装作随意地问。

“还行。”林微吸着酸梅汤，努力扯出个笑，不想让他看出异常。

丁忍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路过一家亮着粉灯的小店，门口摆着些花哨的小玩意，林微瞥了一眼，突然停住脚步，径直走了进去。

丁忍愣了一下，跟着进去时，就见她拿着两个包装奇怪的东西付了钱，脸上没什么表情，倒像是买了块橡皮。

出了店，丁忍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有点喑哑：“想去哪？”

“随便。”林微仰头看他。

眼神莫名得亮，就像流星逼近。

丁忍没说话，开车去了家大酒店，开了间套房。一进门，林微就被他按在门上吻住了，她没反抗，反而踮起脚回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后面的事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那些从店里买来的小玩意被拆开，丁忍起初还有点愣，被她带着摆儿弄，渐渐也放开来。

两人还互相打趣对方。

房间里的灯被关掉，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霓虹，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青春太过饱满蕴含无限潜能不是吗，一次，两次，三次…..

位置的掌控，

地点的转换，

桌子、床上，沙发，浴室，甚至玻璃窗、留下痕迹。

折腾到后半夜，林微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下来。丁忍的手指在她后背轻轻划着，没说话，却像在等她开口。

“安杰尔死了。”林微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警察来找过我，他爸妈也去学校闹了，所有人都说是我干的。”

丁忍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不是你就行。”

“可他们不信……”林微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走在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说我是凶手……”

“别怕。”丁忍打断她，声音很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

林微没再说话，往他怀里钻了钻，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打湿了他的皮肤。

黑暗里，丁忍的眼神冷得像冰，只是抱着她的手，依旧很轻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