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暖金色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细长沙纹。
言梓虞收功起身,指尖还凝着未散的淡白灵力,手机“叮”地弹出新专辑《星落》上线的提示。
她扫了眼屏幕,眸色未动便按灭屏幕,按照常规惯例带着陈沫去往片场。
影视城的绿棚内透着股冷意,地面防滑地胶沾着零星器械的锈迹。
往常这时该是人声鼎沸——
道具组调试护具的叮当声、场务统筹的对讲机声此起彼伏,可今天却静得反常。
道具组的蹲在地上擦拳套,视线却黏在休息区;
布景师手捏美工刀,刀刃悬在泡沫景片上迟迟没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绕着同一个方向打转,交头接耳的声音被风揉得细碎。
“我的天,那阵仗是啥情况?黑西装都快把休息区围满了……”
“是华星的王少!你看他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指定是让人揍了!”
“别瞎嘀咕,没见他身后那十二个保镖吗?赶紧干活,别引火烧身。”
议论声在言梓虞踏入绿棚的瞬间戛然而止,连风都似停了半秒。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像聚光灯般钉在她身上。
休息区的折叠沙发被压得下陷,王子轩瘫在上面,裹着丝绒西装外套,左脸高高肿起,活像被揍扁的猪头;
偏还端着架子,眼底藏着未消的戾气,落在言梓虞身上时,狠厉得像淬了毒的针。
他身后站着十二个黑西装保镖,个个身材魁梧,气场骇人,与周围堆放的武术器械格格不入。
夏晚就蜷在他身侧的小马扎上,米白色针织裙外罩着短款皮草,妆容精致得像要参加晚宴。
见言梓虞进来,她眼底先掠过一丝得色,随即像被烫到般换上泫然欲泣的模样,踩着短靴快步迎上来,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梓虞,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伸手想去拉言梓虞的运动外套袖口,指尖刚要碰到布料,就被言梓虞侧身避开。
夏晚的手僵在半空,委屈地抿了抿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昨晚王少请大家吃饭,你喝多了吐得满身都是,想着你不舒服,让你换件衣服,结果我一时慌乱走错了房间。
王少回来后,看到满身酒气的你,立刻让我去买新的,还吩咐服务员弄醒酒汤。
可当我提着衣服回去,就看见王少被打得……打得满身是伤,你却不见踪影。”
说到这儿,她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嘴角,仿佛在替王子轩疼,声音刻意放柔却足够清晰:“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王少掏腰包请吃饭还费心照顾你,你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呢?”
“嘶——”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刚入行的年轻场记面露鄙夷,看向言梓虞的眼神里满是“不识抬举”;
而老资历的工作人员则皱着眉,视线在王子轩的伤和言梓虞的冷脸间来回扫视——
娱乐圈的“好心”从来都藏着龌龊,只是资本面前,没人敢说破。
王子轩这时清了清嗓子,撑着沙发扶手坐直身,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只是肿起来的脸让他的严肃打了折扣:
“言梓虞,我知道你喝多了可能断片,不怪你记不清。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请剧组所有人吃饭,见你不舒服特意安排,结果你反倒以为我对你图谋不轨,动手伤人。今天你把话说清楚,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人群后方,林彦新和李曼急得直跺脚。
他们昨晚还以为言梓虞能轻易脱身,不会直接对上王子轩,可没想到她真虎。
竟真动手揍了王子轩——这可是华星的少东家,资本大佬,碾死一个娱乐圈的新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