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启修仙之路后,言梓虞的生活多了份规律的忙碌 —— 每日清晨打坐炼化灵气,感受丹田处那团白雾般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傍晚则伏案研究《燕阙长缨》的剧本。
距离剧组开机也没剩多少时间了,虽说她有多年演戏功底,可对角色的揣摩从不敢懈怠: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人物小传,标注着角色不同阶段的情绪转折;
台词本上用不同颜色的笔圈画着重音与停顿,连细微的表情管理都写在旁注里,原着小说也被她反复研读。
令她惊喜的是,修炼灵气后记忆力明显提升 —— 从前需反复背诵的台词,如今读一两遍便能记住,虽未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地步,但也相差不多。
在家窝了三天,言梓虞实在腻了面条。想出去觅食一下换个新鲜的口味,顺便透透气,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没有在附近转转。
她看着冰箱里孤零零的挂面,无奈地笑了 ——
自己确实没什么厨艺天赋,至于兑换厨艺技能,她想了想便放弃了,积分应花在刀刃上,平日里很少在家吃饭,以后要么在剧组吃工作餐,要么忙着跑通告,在家吃饭的机会就更少了,如今的她,对饮食早已没了往昔的挑剔,若以后确实需要,再请个手艺精湛的家政阿姨来掌勺吧!
换上简约的休闲装,戴好帽子与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出铂悦府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决晚餐后。
言梓虞沿着道路往滨江路的方向慢慢走,八月的海城,夜晚依旧裹挟着燥热,哪怕江风拂过,也难散那份黏腻。
滨江路的夜景比商圈更显静谧,江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对岸的摩天大楼亮着璀璨灯火,将夜空染成淡紫色。
偶尔有夜跑者擦肩而过,带着轻快的脚步声;情侣们手牵手漫步,低声说着悄悄话,空气中弥漫着闲适的氛围。
言梓虞沿着江边慢慢走,感受着江风带来的微凉,不知不觉走到滨江路广场附近,这里比江边热闹些 —— 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随着舒缓的音乐摆动身姿,孩子们在一旁的草坪上追逐,笑声清脆。
忽然,广场角落一阵异样的议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紧接着,一道凄厉的哭声划破夜空:“求求各位好心人,我家孩子真的病了,我们不是骗子啊!”
言梓虞本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脚步顿了顿便想继续往前走,可那哭声里的绝望太过真切,让她终究没能挪开脚步。她朝着人群走去,透过缝隙看到一位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个几岁大的孩子。
妇女约莫三十几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深色裤子的裤脚沾着些泥土,显然跑了不少路。
她的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肿大,掌心布满老茧与裂口,指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污渍 —— 那是常年干重活留下的痕迹。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双眼红肿得像核桃,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焦虑与无助,每一滴眼泪都带着沉甸甸的绝望。
她怀里的孩子安静得让人心疼,小脸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眼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或许是病痛折磨得没了力气,哪怕周围嘈杂,也只是偶尔轻轻哼一声,小手紧紧抓着妇女的衣角。
妇女面前的地面铺着一张旧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孩子患罕见病,急需手术费,求好心人帮忙。” 旁边整齐叠着一沓病例与缴费单,最上面那张诊断书的字迹清晰可见,红色的印章格外刺眼。
“孩子他爸没日没夜地搬砖、扛水泥,能干的活儿都干了,可挣的钱连一次透析的费用都不够……” 妇女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亲戚朋友借遍了,可还差好多…… 孩子才五岁啊,他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周围围了不少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该不会是骗局吧?现在骗子花样可多了。” 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怀疑,还悄悄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
“看她哭得这么惨,不像装的吧?还有病例呢。” 戴围裙的大妈皱着眉,语气犹豫,手却紧紧攥着钱包。
“病例算什么?我前几天刷到新闻,有人专门伪造病例骗钱!” 扎马尾的年轻女孩撇撇嘴,掏出手机对着妇女拍了张照,“我得发个朋友圈提醒大家别上当。”
“唉,就算是真的,这手术费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哪帮得起啊?” 白发老大爷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质疑声、观望声、无奈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没有一个人上前伸出援手。妇女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是死死抱着孩子,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像风中摇曳的残烛。
言梓虞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她仔细打量着妇女的神情 —— 那双眼睛里的绝望不是装出来的,每一次颤抖的呼吸都透着走投无路的无助;再看孩子苍白的小脸,那是病痛折磨的真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