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辰见她同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拿起车钥匙:“走吧。”
两人坐上车,言梓虞报出了中医医师资格证考试现场的地址,苏御辰听到地址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他侧过头,惊讶地看着言梓虞:“你要去考中医医师证?” 语气里满是意外,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言梓虞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点头道:“嗯,这次来京市,就是为了参加中医的线下实践考试。我一直觉得,中医是咱们华夏的国粹,可惜现在慢慢没落了,我想学好它,让更多人知道中医的好 —— 虽然我也懂点西医,能应对急症,但要说从根上治病,还是得靠中医。”
苏御辰看着言梓虞,难怪她要涉足医药界,原来是懂医?眼底的惊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自豪与敬佩。
他从未想过,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不仅有商业头脑,还怀着这样一份传承国粹的心意。他没有追问她医术的来源,只觉得此刻的言梓虞,眼里闪着光,格外动人。
他看着言梓虞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连语气都软了几分:“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
言梓虞感受到苏御辰炽热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她心里有些矛盾 —— 一直以来,她都刻意想和苏御辰保持距离,不想让感情影响自己,可苏御辰的温柔与支持,却像温水一样,慢慢浸润她的心房,让她无法彻底忽视。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当鸵鸟,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可心里的涟漪却不断扩散,怎么也压不住。
最终,她索性不再纠结 —— 或许跟着感觉走,反而会轻松些。
车子很快抵达了考试现场。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灰瓦飞檐,门楣上刻着 “仁心济世” 四个烫金大字,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 “京市中医考试中心” 牌子,旁边立着几块木质指示牌,门口有不少考生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大多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苏御辰停好车,侧过头看着言梓虞:“我在外面等你,考完试给我打电话,快进去吧。” 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言梓虞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进去了。” 她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又拉了拉帽子,尽量把自己的脸遮住,然后推开车门,快步走进了考试中心。
走进考试中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两侧立着几尊古代名医的石像,墙面挂着中医经络图与经典方剂拓片,空气中隐约飘着淡淡的药材香气。
言梓虞按照指示牌,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二楼的候考区 ——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上都贴着红色的 “中医实践考试室” 标签,旁边还标注着考试科目与时间,偶尔有工作人员捧着托盘走过,托盘里放着银针、脉枕与各种装着药材的瓷碗。
言梓虞走进候考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考生。候考室里摆放着一排排深色木质座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考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 —— 有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中医典籍,指尖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嘴里还小声念着 “望闻问切” 的要诀;
有的握着脉枕,互相模拟诊脉,眉头紧锁着分析脉象;还有的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双手合十,神情紧张地看着前方的考试时间表。
年轻考生寥寥无几,整个候考室里,言梓虞是唯一一位年轻女性,格外显眼,言梓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旁边两位中年考生的议论声就飘进了耳朵。
“听说这次中医考试的评委,有几位是中医界的泰斗呢!” 一位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中年男士压低声音说,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得卷边的《黄帝内经》,“有张敬山老教授,你知道吧?他可是咱们国家着名的中医内科专家,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去年还被评为‘国医大师’,他开的方子,好多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吃几副就能见效;
还有李墨林李老,擅长针灸,之前还去国外给外国元首看过病,让外国人都见识到了咱们中医针灸的厉害,在国际上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穿着灰色冲锋衣的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有他们当评委,这次实践考试肯定严得很。实践考试不比理论,背书背得熟就行,像诊脉、针灸、药材鉴别,哪样不得靠常年积累的手感?
我为了练针灸,对着模型扎了快一年,手上被扎错的针眼都数不清;药材鉴别更是每天对着标本看,才能分清当归和独活的细微差别。”
说着,穿灰色冲锋衣的男人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言梓虞,眼神里带着几分质疑,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穿深蓝羽绒服的男士,声音压得更低,却刚好能让言梓虞听见:“你看那个小姑娘,这么年轻就来考医师证,还是个女生,能行吗?
中医讲究‘三年识药,五年辨证,十年出师’,她这年纪,怕是连《本草纲目》里常用药材的性状都记不全,更别说摸准弦脉、滑脉这些脉象的细微差别了。
别以为理论能过就万事大吉,实践操作可不是背书那么简单 —— 就说针灸吧,进针的角度差一度、深度差一分,效果就天差地别,年轻人没练过几次,手都稳不住,怎么可能过?”
穿深蓝羽绒服的男士也看向言梓虞,附和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是啊,我看悬。咱们为了这次实践考试,光模拟诊脉就练了大半年,每天对着不同的人摸脉,才能分清浮沉迟数;
她这么年轻,能有多少实操经验?整个候考室就她一个年轻女生,估计就是理论考得还行,想碰碰运气,可实践考试考的是真本事,不是靠死记硬背就能蒙混过关的。
你看她连脉枕都没带,怕是连模拟练习都没做过,等会儿进了考场,指不定连足三里、三阴交这些基础穴位都找不准。”
不远处,另一位戴黑框眼镜的中年考生也注意到了言梓虞,跟身边的同伴小声议论:“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太急功近利了。中医实践哪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我邻居家孩子,二十出头理论考得挺好,信心满满来考实践,结果针灸时连合谷穴都找偏了,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回去了?这姑娘看着比那孩子还小,能行才怪。”
他的同伴也笑了笑,语气里满是不看好:“可不是嘛,中医是‘医’不是‘书’,得亲手摸、亲手练,才能出真本事。年轻女生心思细是细,但实操经验差太远,别说应对考试了,就算真拿到证,谁敢让这么年轻的姑娘看病?”
言梓虞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她知道,年龄和资历从来不是衡量中医水平的唯一标准,她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考试上,她相信,等考试结束,她会用实力证明,年轻人也能学好中医,也能扛起传承国粹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