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此时,身染重疾的沛国曹炽,拍案而起。
“该我上了,我的回合,给我起开!”
“哎呀,我还小,你学孔融让让我不行吗?”
“那是让梨,要是让棋的话,孔融那暴脾气,怕是一巴掌把她妹妹打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刘备好像明白班固、杨赐、曹操为什么要禁止宫廷内玩棋了。
平日里,气氛严肃的侍中寺,此刻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棋盘而炒热了气氛。
士族派铁杆的中山张钧,阉党与士族间反复横跳的谯县曹炽,还有皇党派的乐松。
原本尖锐的身份立场与利益关系,此刻在棋盘的魅力之下,都显得无关紧要。
大家此刻纯粹的棋手,只为自己而战。
……
……
“哎呀,怎么又到下班时间了?”
“怎么你还想再来?”
“下棋?不,我要上班。”
“吾从未见过好上班如好色者。”
“哎呀,我忘记把沛国进宫的青花陶壶,送到长秋宫去了,惨了惨了,要被骂了。”
侍中寺的同僚,一旦聊起弹棋,就有一种寝室里的男孩子聊游戏的感觉。
谁的棋艺最臭,谁就是鄙视链的底端。
好在刘备不是棋艺最臭的人。
最臭的是光禄勋杨彪。
“咳咳。”
明明她是来没收棋盘的。
此刻,失败的夕阳照在杨彪的脸上。
她却输给了新手刘备,成了整个侍中寺。
不,应该说整个宫城最丢脸的人。
……
……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把棋子和棋盘都收好,这是宫城里的最后一套弹棋了,别让杨赐那家伙发现。”
刘备抬头一看,棋盘之外已经聚集了还多一群人。
少府曹嵩、大司农张温、廷尉丁宫……甚至宗正刘虞也在一旁。
大家都是一副能不能也让阿姨我下一手的样子,
这些台阁里城府最深、胆量最小、野心最大的老狐狸们。竟然都齐聚在侍中寺。
一个个都把脖子伸得老长,竟然只是为了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