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江九。
我自小体弱多病,娘亲体质特殊,不易受孕,我作为独生子被授予了很大的期许。
但一个病秧子能干出些什么名堂?
汤药源源不断的送来,吃的药甚至比饭还多。可常人吃这么多药身体会臃肿,我却还是消瘦下来。
去寺庙时,庙里的老和尚说,我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贵人才会如此。
可天下这么大,我不过是其中一粟,贵人这么个好东西,是不会轻易让一个病魔缠身的人好找的吧。
2.
以我半月一小病,两月一大病,一年一重病看来,我活不过今年冬天的。
冬天是迎来新生的冬天,却也是葬送我的冬天。
那天寒风凛冽,我病倒在床,几乎咽气,娘亲晕在一边,爹马不停蹄去求医,顺便求来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通透的很,上面刻着一只张扬的凤凰,一只涅槃重生的凤凰,高傲的扬起脑袋,再次飞到苍穹,下面是红色的穗子。
说来奇怪,那玉佩在身边我就感觉十分安心,听爹娘说,我昏迷时还是抓着玉佩睡过去的。
而我昏迷时,却梦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生的极好看,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瞳孔宛如玉般透彻,鼻梁高挺,唇也艳如冬时梅花,可惜,那个人似乎不太喜欢笑。
他的肤色与雪无异,好看的紧,我在梦里见到他,看清后,反而哭了。
那滴泪我都没注意到,可那人向我走近,握住我的手,眉眼染上点点笑意。
他轻声说:“很难受吗?为什么哭。”
很难受,我想说。
这几年病魔缠身,我整年都无法放心敞开玩耍,冬天总是被冻个半死,发热发的我整个飘飘欲仙,头疼更是几乎没间断过,我要难受死了。
明明娘亲怀孕时没做过分出格的事,甚至是顺产诞生的我,我却还是病弱。
这人会知道些什么吗?
他将我抱进怀里,手指好像都颤了:“你会没事的。”
承你吉言,好看的人。
3.
我好像沦陷了。
那个人的身上有一股冰雪梅花的香气,在梦里被他抱过后,我奇迹般好起来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我像回光返照,那个原本置我于死地的冬天却真正第一次为我带来了新生。
也是自那时候起,我再也没生过重病,而那些无关紧要的中小病一直不足以取我的性命。
“是苍天保佑我的久儿终于好起来啊……”娘亲自那之后也开始迷信上拜佛了,毕竟,父亲说,是玉佩带给了我新生,而玉佩,是有神仙托梦他才去求的。
父亲还说过,那位神仙真是半点人气味都没有,叫人害怕得很。但好歹救了我,也没再说过这件事了。
我无心去听,只想再见见那人。
我开始学习丹青,临摹梦中人的模样,那宛如冬日冰凌白雪,凌霜傲梅般的气质,以及头发绾在脑后被簪子定住不经意对我流出的几丝温柔。
让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可大致形象画的出,五官却总是不清晰,云里雾里,飘渺得很。
一段时间,我自暴自弃,去爹娘那里絮叨。
“爹,娘,我想娶妻。”我抓着爹爹的衣角,央求着。
爹头疼地说:“久儿,你才十四!”
“十四怎么了?我怕人跑,那个人好好看的。”
“那也不行,怎么,还有你娘亲漂亮吗?”
我迟疑点点头,看见娘后又拼命微微摇头:“那……爹你的意思是可以把娘让给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
爹指向我的手指都抖了,估计被我气的不轻。
“话本里也有所谓的母子恋和小妈文学……”这么对比来,我喜欢上男人似乎就没那么变态了,况且现在似乎还渐渐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