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三人相谈甚欢的同时渐也说起了拍卖会的事情,而听说王秀娘是参加拍卖的,俞小姨便又蔫了下去。
每年一次的俞家拍卖会,云罗天下至宝,为期十日直至春节前一天方才结束,而每天基本都是从午时到戌时,赶着宵禁方才停歇。
正当此时,帘外的韩昭扭头指向大门:“还有别的事不?要没有的话,我就先撤?”
与此同时,上官鸯乐也怔怔的望着帘外人,恍惚间仿佛透过帘子看到了他眉宇间的温柔,忽然有种想要回应一下握住他的冲动。
而俞小姨虽不知王秀娘的真实身份,却也早从俞颖口中知悉‘万年血葵’的事情,直至此时此刻见到了姐夫人的救命恩人,她也立马来了精神。
“难不成是怕有脚气?”韩昭苦恼了一下,妥协道:“好吧好吧不看脚也不看脸,一样看手总可以吧?”
于是她悻悻然的缩回手来,拿住韩昭的手指细细打量,上面的伤倒是清楚可见,有点扭伤也有点红印,却不像是昨夜冲突所留。
上官鸯乐不自觉的瞳孔微缩,一瞬捕捉到了韩昭的异常。
奔波一早上没能和韩昭说上一句话的郁闷心情倏然好转。
然而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这是关乎到终生的大事,必须要彻底确认后方可完全信任。
但下一秒她便懵住了,只剩下一颗芳心‘突突突’的狂跳。
下一秒,些许冰凉触感从指间传来,待纱布被轻轻揭开,上官鸯乐的问话也同时传来:“你这伤……怎么来的?”
莫非今日果真无缘相见?
第一时间,上官鸯乐瞧向这只手的虎口并且确认有无肉茧,谁知一打量便让她突然气闷,暗说这男人的手竟养得比她还要好,常年练武怎会可能没有痕迹?
来了!
“你也歇息吧,节哀。”
上官鸯乐不禁瞳孔收缩,一时凌乱,未能应答。
殊不知韩昭此时也在暗笑。
“这个,公主殿下,未免不公平了吧?”
待指间传来柔滑拥挤的触感,掌心也同时捕获了几分粗糙。
一时郁闷到了家,俞小姨悻悻然的离席走动,寻思着想一个什么借口杀回上官府去。
而且手方才是碰过了的,再碰一下倒也无妨。
“痕?”上官鸯乐仍抓着韩昭的手打量,仅以气音催问。
而在她迟疑的这一小会,韩昭已然将手抽回,笑了笑说:“日后再说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听闻俞家有一拍卖会,我去看看热闹散散心。”
这念头一起,上官鸯乐马上扶住额头,煞是惊喜。
那么,再接着问也必然是一问三不知了。
但…这不像他。
因此她噙起嘴角来,神色温柔的抚上俞颖的脸颊,柔声道:“公子一时羞涩,不知如何回信才好,故令我送了些补品过来,于三小姐的身体有益处,你看~”
而后把缠着纱布的手往帘子里伸来。
“牵手啊。”
“秀姐姐!!”
方才赵书林与她说过。
俞颖俩眼放光的念着‘羞涩’俩字,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公子好生奇怪,写封信而已有什么好羞涩的哦?”
上官鸯乐越看越笃定,断定韩昭就是一江湖骗子,可心里却也生不出反感来。相反,她蓦然想起韩昭打完人就跑的泼皮模样,虽然有点气人的不正经,却也有莫名机智的可爱。更重要的是,他越是这样便越说明他晓时局真聪明。
“好得很!多得秀姐姐!”俞颖此时仍红着眼眶,然眼底的光却异常的闪亮,她忙拉住王秀娘往茶席行去,殷切追问道:“秀姐姐此来所谓何事?可是公子给我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