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十九叩拜完毕,九牛捧着托盘来到蔡十九的身旁,左水东又开口道:“敬茶!”
于是,蔡十九双手捧起茶碗,恭恭敬敬地将茶碗呈递给汇文。
汇文喝茶的时候,左水东又道:
“喝下这杯茶,汇文师徒一家亲;
喝下这杯茶,棋艺绝伦震惟宁;
喝下这杯茶,万古长春留君名。”
一目的位置紧挨着周燊么。
当左水东致拜礼词之时,他神识传音给周燊么,“师父,水东出口成章,文采不凡啊!而且他勤勉好学,常常来书楼看书,徒儿与他接触久了,甚为喜欢。”
周燊么听一目这么一说,他笑着点头,面显得意之色,就好像左水东已经是他徒弟一般。
当周燊么准备评价几句之时,一目的传音又到,“师父,你说徒儿能收他为徒吗?”
周燊么闻言,刚到嘴里的话,又被他强压了回去,此时体内有一股莫名之气向上涌来,两股“气”相交,周燊么登时咳嗽连连。
周燊么自觉失态,赶紧运功压制。
周燊么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瞥了一眼一目,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蔡十九拜师。
见师父没有说话,一目又问了一遍。
周燊么心中一叹,“这个大徒弟呆头呆脑的,都已经夫子境了,很多事情还是看不清……要是能有人家一成的灵性就好了。”
周燊么思及此处,没好气地回了两个字——“不可!”
见师父不同意,一目也不敢再多言了。
此时,他心中也是一叹,“唉!师父顾虑太多,还是不够洒脱啊。”
待蔡十九三礼拜下,汇文喝过拜师茶之后,左水东再一次地朗声道:“礼成!”
汇文坐着早就不耐烦了,听左水东这么一喊,他放下茶碗,对蔡十九道:“十九你起来吧。”
“是。”
待蔡十九立起身,汇文压着性子对他说道:“既然入我门下,有些事我要告知于你。”
蔡十九躬身应道:“请师父示下。”
汇文指着左水东道:“他是我哥,你见他如见我。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你绝不可怠慢。”
“是!徒儿知晓。”
蔡十九说完,又对着左水东躬身行礼道:“大师伯,师侄有礼了。”
左水东平生第一次被一位年岁较大的人如此称呼,他十分不适应。
左水东拱手回礼道:“蔡老无需叫我大师伯,喊我水东就好……”
话未说完,汇文撅着嘴,板着脸看向左水东。
左水东一看汇文的表情,立时明了,于是他笑着对蔡十九道:“那就按你师父说的去做吧。”
“是,大师伯。”
汇文的小脸,瞬间由阴转晴。
拜师仪式比较简单,没有拜师帖,也没有收徒帖,大家都是修士,凡俗礼节能省即省,只重“意”,不讲“形”。
拜师结束,大家都纷纷上前,向二人道贺。
平日里十分安静的山头,自左水东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忙完了诸多事宜,几名弟子开始收拾场地,大家又各忙各的去了。
左水东三人离开广场,径往小院而去。
三人走在路上,汇文边走边问道:“十九,你在家排行第十九位?”
蔡十九答道:“回师父的话,先父不识字,他在家排行老十,先母在家排行第九,所以我出生之后,先父就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汇文笑了笑,忽然之间他心念一转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笑言道:“这个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我喜欢。”
蔡十九点了一下头,他也不问缘由,遂言道:“谢师父。”
这时,左水东开口问道:“蔡老,你这身修为出自何门何派?”
蔡十九答道:“回大师伯的话,我无门无派,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了修真之门。每天周天打坐,灵气怀身,不为长生,实为多下几年棋而已。”
左水东感叹了一句,“果不负‘棋痴’之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