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贺寄言身影消失,石良伸手,正式为二人介绍道:“水东,这是班鹰,北域文范书院弟子。”
接着,石良将脸转向班鹰,“这位是……”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班鹰就抢先道:“南域左水东,道号无隅,外号乌鱼,我没说错吧。”
左水东诧异道:“班兄认识我?”
班鹰眉飞色舞道:“认识、认识,'天下谁人不识君'嘛。”
说着话班鹰竖起大姆指,“厉害的,厉害的。”
班鹰这么一说,左水东不禁想到了《惟宁杂闻》,“真没想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左水东疑惑尽解,摇着头无奈一笑。
左水东拱手,班鹰作揖,两人同时见礼,这就算是正式认识了。
这时,一个小脑袋探了过来,汇文摸着肚子,一脸苦相,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可以边吃边聊嘛!我这肚子快饿扁了。”
“哈哈哈哈……”
“对,边吃边聊。”
“石兄、班兄,请……”
在说话声中,四人渐渐远去。
…………
酒楼雅间之中,石良冲门而坐,在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左水东和班鹰,汇文则坐于左水东的左手边。
大桌之上,菜肴摆的已是满满当当。三人频频举杯,一人却只顾埋头狂吃。
又饮了一轮,左水东轻轻放下酒杯,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班兄,这乌衣老人何许人也?他的字帖,竟让众人如此争抢。”
班鹰还未答话,石良却是率先言道:“水东有所不知,这乌衣老人不是我惟宁之人。”
左水东奇道:“不是惟宁大陆的人,那是……”
石良抿了一口酒,往嘴里送了一口菜,咀嚼之间似在整理着说辞。
左水东也不着急,他夹起一只大鸡腿送到了汇文的碗里,耐心地静待下文。
少顷,石良咽下食物,并将杯中之酒喝完,他缓缓道:“在惟宁大陆之外,还有五块大陆,它们分别是,伽蓝、柔兆、玄黓、神麚、精绝。”
“这五块大陆,连同咱们惟宁,统称为木兰洲。”
左水东仔细耹听,认真记忆,心中暗道:“这些信息,我闻所未闻,确实长见识了。”
石良说道:“在惟宁大陆的西北方向,距离也不算太过遥远,是伽蓝大陆。这乌衣老人就在此大陆之上一个叫竹架山的地方。”
“他的书法作品自传入我惟宁之后,在儒、佛两门之中倍受推崇。”
石良顿了顿,看向左水东,“今日你也看到了,为了一轴字帖,不惜撕破脸皮,要不是我师父恰巧经过,今日之事怕是很难善了。”
左水东默默地点了点头,暗忖道:“文人雅士,视字帖如同珍宝,就好比美食之于老饕,是绝对不容错过的。这些人面对心头好,都太过痴狂,这儒门修真之士,也不外乎如是。”
石良说完又将脸转向班鹰,他问道:“班鹰,这四艺狂客怎么如此嚣张,你与他们认识?”
班鹰一仰脖,饮尽杯中之酒,回道:“认识。他们是九华山,竹篱馆的弟子,这四人在琴棋书画四艺中造诣颇高,再加上他们的师父是登楼境,故而十分嚣张跋扈。”
儒门九境,修身、正己、明灯、夫子、登楼、无涯、贤人、立命、圣人。这登楼境对应道门的境界就是化神,在此方天地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位大人物了。
汇文一直埋头吃着东西,这时他听见了“棋”,是嘴角一翘,面泛不屑之色。
这般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地就又恢复了原貌,继续着他的“填胃大业”。
说到此处,石良有些不解道:“九华山不是懒慢斋的驻地吗?这怎么变成了竹篱馆了?”
班鹰闻言,不禁大笑起来。
笑罢,他状似得意地说道:“石兄见识广博,怎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石良摇着头,道:“真不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班鹰笑意不减,开口言道:“好吧。这九华山有东、南、西、北四座山峰,山中灵气浓郁,四季常春。”
“儒门一系的四家门派共享此山,分别占据着四座峰头。”
“九华山北边的山头,叫枢澜峰,此峰坐落着文澜书院;西边的山头,叫画眉峰,是三牌楼的驻地;南边的山头,叫青竹峰,是竹篱馆的地盘;最后是东边一峰,叫琪琚峰,这才是懒慢斋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