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人开口道:“就这样放他走了?”
叶清径先是一愣,继而转身看向胖道人,笑道:“师父,我可没放他走,是他自己跑掉的。”
大厂道人也不揭穿她,继续问道:“为何绞杀了那只隐身黑犬?”
叶清径故作一惊,“啊?那有什么黑犬,我怎么没看到。”
大厂哈哈一笑,指着叶清径腰间的鱼形佩饰,意有所指道:“这是师兄当年参加商家秘境时得到的宝物,此物有破妄除虚之效,每次看到此物,都让我不禁想起师兄超逸绝伦的风姿来。”
大厂说完又感叹了一句,“唉!真是睹物思人啊!”
叶清径用手抚摩着鱼形佩饰,似有所思。
她沉默了半晌才对大厂道:“师父,我放他走,是因为他是被冤枉的,那条黑犬就是最好的证明。”
“哦?”大厂拖长语调,问道:“何以见得?”
叶清径看着大厂认真分析道:“那条黑犬我查探过,只具追踪之用,除此之外,别无他能。”
“师父,你想啊,如果此犬是太乙真宗或者南域其他番属门派所放,那此刻等着他的就不会是我了。而且,有此犬跟着,他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南域的。故此,徒儿敢断定,放狗之人即使不是真凶,也一定会是帮凶。”
大厂闻言点了点头道:“有理,有理。”
大厂看着这个冰雪聪明的徒儿,问道:“清儿,那你为何不擒下那条黑狗,然后交给太乙,让他们寻根追迹找到幕后真凶?”
叶清径回道:“南域之事,与我无关,我可管不了那许多,我绞杀这只黑犬,只是想警告幕后之人,手别伸到我东域来。”
大厂笑着点头,以示赞同。
少顷,大厂道人看向远方,轻轻吟道:“泥鳅浪里跳龙门,一入渤海便飞身……”
吟完,大厂又复言道:“此子,泥鳅之辈,自能变化峥嵘,不可小觑啊!”
叶清径知道大厂说的是左水东,她好奇地问道:“师父,我第一次听见你夸赞别人。”
大厂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叶清径,他双手一摊道:“师父脑海中好听的词语都用在了你的身上,没有多余的词语再夸赞别人了。”
叶清径莞尔一笑,“刚刚那一句呢?”
大厂想了想道:“因缘而生,由心而感。”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一个身上带伤,状态不佳;一个未尽全力,有意放人。
像是一场莫名的闹剧,又似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
虽然左水东身体不受控制,但身上并没有受伤。
与其说是被金色小拳击飞了出去,倒不如说是被金色小拳引领着去往某处。
此刻左水东划过一道弧线,向着某处急坠,在离地面还有几十丈之处,左水东重新恢复了对自身的控制。
他遁术加诸其身,身形偏转折向,似一羽惊鸿,又似游龙潜渊。
少顷,一个俊朗少年,潇洒飘逸地落回了地面。
站在大地之上,左水东望了望不远处的高大城墙,只见城墙之上,镌刻着两个大字——“北门”。
左水东心中颇为感慨,“居然从西郊被打到了若椰城北门……”
月光皎洁,洒满大地。
左水东转身远眺来时的方向,没来由的,他开始一个劲地傻笑。
左水东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只是随心随性,由感而发。
笑了一阵,左水东感觉到城里有一个人正急速地朝城外奔来。
左水东心中一紧,赶紧隐身于路旁草丛之中。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了城门,冲着左水东藏身之处而来。
左水东定睛一看,心中惊呼一声,“纸人甲!”
之前在若椰城中遇见董俊,为了躲避董俊一伙人的追击,左水东一口气将身上全部七个纸人放出,以作惑敌之用,没想到,又是这个“甲”寻到了左水东,跑了回来。
左水东一个箭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