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清说:“在下本不与那世俗之人相同,这些世俗之事自然也与在下无干。只问姑娘可否情愿?”
师诗沉默片刻说道:
“误入尘网二十年,心中几度忆青山。
愿随公子逐花去,飞到蒹葭浅水边。”
敖清一听,开心的跳将起来,他甩开师诗的手,就往外跑,他说道:“姑娘且稍等,在下这就找妈妈说去。”他举着扇子提着衣服“登登”的下了楼,一叠连声的喊“妈妈”,那妈妈紧着跑过来说:“敖公子,我这头牌侍候的可好?”
“好!太好了!”敖清说着从衣袖里拿出那夜明珠来塞到妈妈的手中说,“这个给你,但本公子有一事,妈妈定要答应。”
那妈妈眯着眼睛瞅那珠子,满口应承说:“答应答应,公子请讲。”
“这个师诗姑娘,本公子要了,烦请妈妈开个价吧。”敖清说。
那妈妈立时愣住了,她将眼珠子一转,心里开始打起了算盘,思忖片刻她冲敖清抿嘴一笑说:“我这丫头也不知修的哪一世的福气,还未接客就被公子您相中了,倒是她的造化。这丫头呢,钱倒不是问题,公子也见了,她虽然眼睛不好,却才色双绝,要是给了公子,老娘我再哪去找这么个人儿呢?”
敖清连连作揖道:“旁的就不要讲了,但请妈妈开开金口,给个价吧!”
那妈妈拉住敖清的衣袖,进到里间,将手一伸,五指张开说:“这个价。”
敖清不解说:“妈妈这是何意?”
那妈妈笑的浑身直颤说:“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个价对您来说,想必也不算什么。”她清清嗓子说道,“一秤金来一秤银,夜明珍珠一斛新。玉石琉璃只一斗,铲币一车为赎金。”她说完,斜着眼看敖清。
敖清却浑不在意的一揖道:“多谢妈妈。本公子这就回去准备。”他又从衣袖内掏出些碎金,放在那妈妈手中说,“请妈妈定要照顾好师诗姑娘,若有人动她一根头发丝,本公子定不放过你!”
那妈妈收下敖清的碎金子,竟然忘了奉上她惯有的笑容,她看着敖清,想像不出他究竟是怎样人家的公子。她心中忐忑,跪地答道:“是……老身遵命。”
敖清拂袖而去,临走时不忘抬眼望望二楼那间屋子,他满心欢喜,如获至宝一般。
出了揽月楼的门,敖清一转身听到有两个人在路边闲聊:“……是真的龙啊,千真万确啊……”
“是吗?那可真了不得……”
敖清心里一惊,一转身那两人早已过去,他转身追过去欲问个清楚,却只见那两个人早混入市集之中了,敖清盯了半天,却没找到,他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转念又想,赶紧回去办师诗姑娘的事,便回身到个隐密之处腾空而起,往西海而去。
却说那两人所说的正是敖清的弟弟,九太子敖治。那一日,萧相邦府里的下人们出海打捞海鲜的时候,有个叫赵屠的在浅海滩处发现一片金光,他走近一看,竟是一条七彩斑斓的龙!那龙游至浅水,正逢退潮,困在沙地上动弹不得,见赵屠走近,它张牙舞爪,拼命嘶吼。那赵屠见得了奇物,便喊来随行的几个人,将它用绳子捆了,带了回去。
那赵屠知此事不凡,赶紧上报给了萧相邦,那萧相邦随赵屠看了那龙,只见这龙,身长丈余,五爪九曲,鳞光闪烁,瑞气盈盈,心中不禁大喜,即刻命人在府中的池里僻出一片地来,将那龙圈养了起来。并命家人谁也不能乱说,如果谁敢说出去,即刻处死。
虽然如此,商丘城内一时间流言纷纷,都传说那萧相邦府里养了条真龙,至于究竟是真是假,却无人可知。
萧相邦名萧忠,他在朝中虽居高位,只因他与国君的政见多有不合,而不得重用,因他袭父职,得了个相邦之名,却无半点相邦之实。好在他为人甚好,国君与他关系倒还不错。
这一日,萧忠回府后匆匆脱去外衣,他迫不及待的要去后花园看那条龙,却听下人凑到他跟前说:“大人,公子偃在上房等您。”
“公子偃?”萧忠一愣,“他来干什么?”
“小的不知道,他已等候大人多时了。”下人回道。
萧忠说:“知道了,你下去吧。”他如此说着,心里却不安了起来,他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一面往正房走去。